说罢,凌央要转身回马车,留鸢又出言挽留:“郎君且慢!女君交代了,您不吃她这杯酒也无妨,她还有东西要交给你。”
凌央摆了摆手,示意于问何玉先回车上。
“某一介庶人,前不久更是戴罪之身,怎敢收受赵王妃的东西?”凌央目不别视,双手负于身后,初秋晨风习习而来,自是两袖清风仙人之姿,“况且,我便是想收,也收不得。长安秋风大,留鸢姑娘快些回去吧。”
留鸢巧笑着摇头道:“女君知郎君品性胜过松柏竹兰四君子,饕风不曾折其腰,雨雪雱雱不曾碎其神骨,故而不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女君此番令我前来,饯别是其次,归还旧物才是最紧要的,不是要强塞您真金白银、金银珠宝的。”
“郎君可还记得这枚玉佩?”
说罢,她双手将一块沉甸甸的白玉佩奉于手中。
凌央低下眉眼,见之,心底微微一动。
他抬手拿起那块玉佩,喃喃自语:“自然记得……这是她十岁生辰那日,我与她同游坊市之间,街市上有人摆摊猜谜。我连错三题,带出宫的银钱又所剩无几,摊主看上了我的玉佩,执意要取,我不愿生事,只好拿给他。”
“竟是被她偷偷赎回了。”
玉佩是他十岁那年卫后所赠,不过是他万千宝物里很平常的一枚。
因为做工纹饰不落俗套,被他一直戴到十二岁,戴习惯了,直到输给小贩。
卫后给过他不少东西,但现在一件都没有留在身边。
或许都留在东宫,被晋帝命人一把火烧光了。
他与母后的羁绊好像也如那般彻底断开。
凌央眼眶发酸。
宫中给的一切,他什么都没有带出来,他如何赤条条地生于宫中,便要如何赤条条地离开长安。
留鸢见他出神,补充道:
“女君一直不肯对您说,她当年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