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用拐杖戳了戳对面被他训得脸红耳赤的壮汉,对方这才恍然惊醒,带着几人进了屋子。
屋内有一股淡淡的腥臊味,就见床铺上有一个卧床的老者,老者身上盖着一层厚褥子。
老者意识还算清醒,看见来人还打了声招呼。
“你这孩子,叫什么大夫啊,我这毛病自己清楚,治不好的。”
在黄柏掀开被子检查对方那因为长期卧床而萎缩如麻杆一般的双腿时,老人拉过来自己的儿子,拍了拍对方的手掌无奈的劝告道。
“爹……”庄稼汉抽了抽鼻子,只是因为周围都是外人,最终还是没有将眼泪落下来。
“两位,这老汉的腿是之前驾车的时候被甩下来弄得,当时好多大夫都来看过了,只是都说伤到了髓海(脊髓),腿是好的,但是腰废了站不起来了。”
村长见父子俩正在谈心,就将已经做完了检查的菖蒲和黄柏两人引出了小屋,随后介绍道。
“我依稀记得,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吧。”
“对的,当时他也去找过徐大夫,只是都没有奏效。
大家实际上都知道,老汉这腿大概是站不起来了,主要是这娃子是老汉一个人带起来的,念旧,孝顺,不愿意放弃。
您到时候开点药让老汉舒服点过了今年,也给憨子留点希望,这病治不了,我们也都理解。”
“确实有些困难,菖蒲,你怎么看。”
黄柏点了点头,他自觉现在自己的能力也许也就和八年前的师傅差不多,或许还不如对方,毕竟这些年徐牧一直在到处跑,很多时候并无法给他解答。
许多不理解的东西最后都是黄柏自己琢磨出来的。
“可以,但是治疗周期需要很长,毕竟是顽疾了。
主要是筋脉扭在一起了,虽然可以用正骨和推拿的方式将经脉重新疏通,但问题是这么久了,我感觉即使疏通了筋脉,他的气血也不足够撑起来双腿,到时候有可能依然站不起来。”
“嗯。”
村长也点了点头,之前也有个游方道士说过自己可以治疗,但是开出来的价格憨子实在是凑不出来,对方也不可能在一地久留,这件事也就黄了,到现在此事依然是憨子心头的一根刺。
“救,有办法就要救。”
男人打开了门站在门槛后面,他的眼神坚定。
“那就先试一个周期,若是可以我再开下面的疗程。”
菖蒲点点头,随后掏出纸笔开始和黄柏探讨具体的方式,菖蒲的银针下穴和推拿正骨的手艺让他在这些筋骨损伤的治疗上的功力远超黄柏,但是黄柏对于内服药方的造诣依然需要菖蒲追赶一段时间。
两人定下来了药方,鸡汤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