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了菖蒲的许诺,早上有不少孩童特意拉着父母过来想要吃药。
菖蒲给这些孩童把了把脉,没病的给一只蜜枣,有病的给一张药方。
那些拿着蜜枣在旁边一点点舔着的孩童就这样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些被迫咽下苦涩汤药的同伴,这可比下河捞鱼要有意思得多了。
中午时分,村长带着几个青壮年过来将那些依然在排队的村民都给赶走,随后带着两人去了之前给他们引路那家人的住处。
远远的菖蒲就可以嗅见鸡肉的香味了,路上菖蒲再次看见了那颗桂花树,只是这次那个穿着短褂的少年却是坐在树干上吃着一只鸡腿。
对方再次看见菖蒲望过来,此刻已经是确定他确实可以看见自己,就对着菖蒲做了个鬼脸随即转身消失在了树干后。
“这家的婆娘原先是大户人家厨房里面帮厨的,练得了一手的好厨艺,尤其擅长鸡汤,那鸡汤熬出来鲜得,要让人咬掉舌头。”
带头的村长乐呵呵的对着跟在后面的两人介绍着,虽然之前巡诊时百草堂的大夫都没有要求过管饭。
但是为了留住大夫,同时让大夫下次巡诊时再来,几个村子里面都是默契的管着饭的,并且将伙食标准定在了三天一荤腥,每日三菜一汤的标准上。
这是今天的第一顿,本来村长是准备将人给邀请到自己家去设宴的,只是有人特意要求在他家设宴,村长考虑到对方老爹的腿也就同意了这个双赢的建议。
这家是在村头的位置上,他们还没到,就看到之前给他们引路的那个庄稼汉已经站在用木枝围成的简易篱笆前翘首以盼了。
“村长,两位大夫,里面请,家里面简陋见谅。”
庄稼汉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快步来到队伍的前面,随后带着几人走上一道小坡就来到了自家的院子中。
此刻院子里面已经有两张高矮不一,同样的颜色和材质也不一样的桌子,桌子周围是同样凑出来的几把椅子,小院的地上有刚刚被清扫过的痕迹,同时还洒了水。
只是这里毕竟是生产的地方,即使打扫也不可能打扫的太干净,尤其是旁边不远处就是一个鸡圈,院中依然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憨子,你这也有些邋遢了。”村长提点了一句,眼睛在对方那略显破烂的衣服上顿了顿。
“俺下午还要下地呢。”
被称为憨子的男人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倒是确实有一套还算体面的衣服,但是那是用来祭祖或者是进城的时候才舍得穿的。
正常时候穿这个就得了,只要可以蔽体,烂一点也无所谓,主要是皮实,而且还不心疼。
“那个,俺爹的事。”
此刻炉子上面的鸡汤还在炖,这家的女主人依然在满头大汗的忙碌着。
憨子看那时间还早,就搓了搓手,想要赶快进入正题,他们家的鸡也杀了,汤也煮了。
“你呀,着急干什么,人家都来这里了,还能差你的,你咋就这么不懂事,人家给乡亲们忙碌了一早上,连口热饭都还没吃上。”
村长提起拐杖就作势要去打憨子,却被后面的黄柏给拦了下来。
“反正左右无事,他的事情我也听了,是个孝子,有些着急可以理解。”
“你还愣着干什么,带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