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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她,若是就这么出去,岂不是所有的羞涩都被沈慕尘尽收眼底?
这份顾虑其实多余,因为在沈慕尘的眼中,她早已是无需遮掩的存在。
他若有意,早在之前混乱之际就能一览无遗。
尽管如此,予浅浅仍旧倔强地反抗着,手指紧紧扣住木桶边缘,犹如那是她最后的防线。
她的眼神犹如受惊的小鹿,清澈中带着恳求,无声地催促着他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她以为,以自己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男子都会心软答应。
可是,沈慕尘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干脆利落地一手将她从水中捞起,动作中透露着力量与决断。
水花四溅,地板上瞬间湿漉漉一片,予浅浅在慌乱中本能地护住胸口,同时又无意识地紧紧攀住了沈慕尘的肩膀,寻求着依靠。
沈慕尘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似乎包含了万千言语,随后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
只见予浅浅就像一条灵巧的鲤鱼,倏忽间钻入了被褥之中,只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以及那双充满不安的眼睛。
她埋首于被中,心中纷乱如麻,恐惧与慌张混杂在一起,等待着未知的下一步。
时间犹如静止,直到她几乎因被子里的憋闷而无法呼吸时,沈慕尘仍未有任何举动。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迎面而来的是沈慕尘含笑的面容,那笑容温暖如初春阳光,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予浅浅有些羞涩,话音带着三分嗔怪,“你看我干嘛……”
沈慕尘轻轻为她整理着额前散乱的发丝,随后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温柔的吻,“没什么,安心睡吧。”
他的眼神深处藏着未尽的话语,似乎有千斤重的心事压在心头。
予浅浅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不愿多言的坚决,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忍再去追问。
最终,在沈慕尘的陪伴下,她重新端起了那碗药汁,一饮而尽,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默默支持着对方,共渡这段不为人知的难关。
这药汁一入喉,不仅没有带来丝毫的舒缓,反而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昏沉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人的意识渐渐模糊,犹如被无形的黑雾缠绕,缓缓遁入一片无边的黑暗深渊。
次日,阳光如剑,直射穿透窗户缝隙,将县衙内照得明亮而刺眼。
正值正午时分,县令钱德端坐于案前,正几分不苟地审阅着手中沉重的税簿,眉头紧锁,笔尖在纸上飞舞,勾出一笔笔关乎民生的数字。
可是,这份难得的宁静很快被打破,一阵阵嘈杂的人声伴随着咚咚的鼓声,自门外涌来,打断了他的专注。
一旁站立的衙役闻言,急忙伸手抹去额角渗出的细汗,眼神中闪过几分慌乱。
随即转头,对着门外大声呵斥,“何事如此喧哗!莫非又是击鼓呼冤?难道你们不知,农忙之时,朝廷有令,不受理诉讼,以免扰民伤农!”
言毕,衙役快步冲出门外,试图用一番严厉的训导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骚动。
短暂的沉寂之后,那鼓声竟又似翻滚的春雷,轰然响起,愈发响亮。
钱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最终还是忍不住将手中的毛笔狠狠掷于桌案之上。
笔墨四溅,他的声音带着威严,“速请刑名师爷来此,查探究竟。若仅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案,便当场裁决,免得再起波澜。”
话语刚落,适才外出的衙役便踉踉跄跄地闯了回来,神色紧张,满面惶恐。
见状,钱德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严厉,“究竟发生了何事?”
衙役顾不得喘息,焦急地拍打着大腿,急切地道:“老爷,大事不妙!门外有位壮汉,高声扬言要状告咱们的钱公子,说是他涉入了伤人毁尸的重大罪行,一条条列数下来,足足有十几桩之多!”
当钱德得知有人胆敢状告自己的独子,那一刹那,只觉眼前犹如有黑云压顶,心头一紧,几乎要窒息。
抬眸间,恰与座上三位来自京城的官员交汇的目光不期而遇,尤其是坐在右侧的严廷玉,轻轻抿了口茶。
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审视,慢悠悠地启唇,“听说外面有人急于禀告的这位钱公子,可是本县的钱家公子?”
在这县衙之内,敢于直呼“钱公子”之名的,除了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主,还能有谁?
钱德的视线缓缓移向案头那册尚未完全干涸的税簿,心中情绪翻滚。
作为一名在职七八年的县令,他政绩斐然,眼见即将于来年春天的考核后获得晋升,调任至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