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是她自己为心灵套上了一层层无形的枷锁,邻里间不经意的闲言碎语,都足以让她感到窒息,犹如要将她脆弱的意志碾压至粉。
未经任何思索,她猛地转身,紧紧环抱身旁男子的腰际,将自己的脸颊深埋于他颈项之间,哽咽与啜泣混杂,最终只剩下模糊不清的重复低唤:“沈慕尘……沈慕尘……”
沈慕尘轻轻拍打着她纤弱的脊背,将这个泪流满面的小姑娘拥入怀中,思绪不禁回到了昨晚。
那时她的小脸苍白得几乎透明,孤零零地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四周的暗影似乎要将她吞没。
而今晨她鼓起勇气向他求助,心中定然又经历了一场痛苦与挣扎的风暴。
念及此处,沈慕尘不自觉地揉搓着她柔顺的发丝,眼神中满是疼惜。
予浅浅缓缓从他的肩膀上抬起脸庞,泪痕未干的双眸深深凝视着他,带着几分犹豫,小心翼翼地靠近,两人的目光再次相接,犹如在无声地交流着千言万语。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缓缓地、坚定地,主动吻上了那给予她无尽安慰的唇……
窗外,雨势骤然加剧,豆大的雨珠伴随着狂风斜斜拍打着窗棂,发出噼啪的声响。
随着彼此间的气息逐渐紊乱,情感如野草般肆意生长,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情愫。
正当气氛愈演愈烈之时,予浅浅却猛然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如同被寒风吹过的烛火,忽明忽暗,充满了不确定性。
察觉到这份突如其来的变化,沈慕尘搂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那力道中既有询问也有安慰。
他将予浅浅的身躯更紧地贴向自己,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关怀,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感觉……”予浅浅的声音细若蚊呐,她那双白皙如藕的手臂轻轻搭在沈慕尘肩头,犹如是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接着,她微微踮起脚尖,再次轻柔地在沈慕尘嘴角印下一吻,然后仰首望向他,眼中闪过灵动的光芒,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低声道:“沈慕尘,我似乎找到了救沈玄的方法!”
予浅浅的身体透出一股莫名的寒意,即便被沈慕尘拥在怀中,温暖了许久,那股冷意仍旧顽固地徘徊不去。
她的小手悄悄探向沈慕尘背后,试图汲取他体内的温热,目光闪烁间,无意间与沈慕尘的眼神交汇,那深邃的眼眸犹如能洞察一切。
一触即离,予浅浅的手指本能地想要收回,却被沈慕尘敏捷地捉住,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瞬间,一阵炽热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过来,让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蜷曲起来,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地望着沈慕尘。
面对予浅浅的反应,沈慕尘面容平静无波,淡淡说道:“不是你自己说手很冷吗?”
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关怀。
予浅浅的耳尖不易察觉地泛起了浅浅的红晕,她意识到沈慕尘那双眼睛似乎还想引导她的手继续向下,急忙制止,有些嗔怒道:“我在跟你谈正事呢!”
沈慕尘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明明是你先开始的这场小情趣。
于是,他正色问道:“那你想到的是什么办法?”
予浅浅眨了眨眼睛,眼底闪过几分犹豫,“其实,我也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穿越之前关于原着小说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零星片段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其中最为清晰的,便是她曾设计让男主角谢可衡误杀赵老爷,导致他被投入大牢。
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谢可衡意外邂逅了心性扭曲的钱元梅。
钱元梅这个人以折磨他人为乐,不仅仅在牢狱之中对他百般凌辱,更变本加厉地将谢可衡带回自己府邸,像对待牲畜一般驱使,让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日复一日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他首次遇见男主角谢可衡之时,对方那不屈不挠的眼神犹如冬日里的一把烈火,炽热且坚定。
这股子坚韧不拔的气质,却莫名激起了钱元梅内心深处那份扭曲的欲望。
她愈发渴望看到他屈服的模样,幻想将他那不倒的傲骨一步步碾压至粉碎,将他的尊严如同尘埃般践踏于足下。
谢可衡,尽管心头憋着一口闷气,却依旧隐忍不发,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蛰伏于钱府的阴影之中。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他耐心地搜集着每一个细微的线索,直到那决定性的日子——衙门问罪之日。
在那个风雨欲来的清晨,他终于鼓足勇气,将钱元梅长期以来的种种恶行与罪证公之于众,宛如晴天霹雳,震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