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在碎了满地的心上,也踩在全部的骄傲上。
碎片薄薄细细地嵌入娇嫩脚底,疼痛寸寸侵骨入髓。
她从他面前经过,猝不及防地被呛得咳嗽一声。
味道刺鼻,他似乎被烟腌入味了。
刚点燃的烟被灭掉,他撩开长腿跟了上去。
压抑尾随,挥之不去。
盛南伊心里委屈,面上不显。
直到憋到一定地步,量变引起质变,化为不吐不快的愤懑,“傅承屹,我们离婚吧。”
浓雾笼罩下的黑眸,没什么焦点,忽地汇聚起一些光点,又缓缓散开。
薄唇轻启,嗓子都熏哑了,“好。”
全部骄傲系在指尖,她用力摔上门,“开车!”
小白不明所以,狠狠踩下油门。
后视镜里的男人一如既往地高大冷峻。
无论压在身上、站在身后,都像一座山。
无论深情凝望、隐忍克制,深眸都像海。
然而,渐行渐远,成为看不清的黑点。
再后来,黑点也消失不见。
——
回到盛和天际,吴妈正与乐曦吃早餐,招呼她一起,“小姐昨晚又喝酒了?锅里熬着醒酒汤,你趁热喝一碗。”
盛南伊哪有喝汤的心情,敷衍两句就要上楼,乐曦却问:“妈妈,爸爸没跟你一起回来吗?他昨晚去接你了,你们没有见面吗?”
傅承屹昨晚就去了,那岂不是?
她心口酸涩,移开视线,“哦,爸爸有点事回瑾市了。”
“啊,这就走了。”乐曦不无遗憾,“昨晚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盛南伊没有多余精力应付,正要上楼,响彻云霄的轰鸣自远而近炸开。
银色超跑闪电一般骤停在院中。
“是爸爸!”刚黯下去的眸光又被点亮,小家伙一溜烟跑向门口,突然停住,“妈妈,你不是说爸爸有事回瑾市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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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顾忌她的处境,傅承屹没事人一样与乐曦在院中嬉闹,听得她愈发烦躁,匆匆洗漱后便去了公司。
紧锣密鼓开了一天会,她甚至腾不出空去想昨晚。
她又喝断片了?
洗澡时似乎没发现被侵犯的痕迹。
难道陆靳泽真的不行?
在车里刚想到苗头,来不及细细琢磨,一回家又看到父慈女孝的画面,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
她不明白傅承屹到底在下盘什么棋。
晚饭时他一如往常,给她拆了两只又肥又美的蟹。
盛南伊绷不住了,长痛不如短痛。
傅承屹反复横跳,和对她反复凌迟又有什么区别?
她上楼翻出行李箱,把傅承屹的东西全部打包。
过去几年她的房间一直空荡荡的,不知什么时候满满当当的了。
没见过他大张旗鼓地搬过东西,怎么一转眼房间满是他的印记?
衣帽间领带不下三十条,洗手间剃须刀都有了三只……
当那股熟悉的雪松冷香袭来时,她正盯着那台老式唱片机。
傅承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