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人听到他这话,都围着花满溪那个坛子直勾勾地看着呢。
花满溪手脚利落地将一坛子的佛跳墙分了二十来碗,每碗也只有小半碗的。
众人都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捧到了嘴边,细细品尝。
“妙啊,妙啊,这汤汁鲜美浓香,味中有味,味中还有味,千层百味,实在是妙啊!”金大柳这会儿尝了味儿,心里觉得这用料虽然金贵了一些,但这味儿却实在是不同凡响的。
“小掌柜这汤,这汤,实在是——实在是——”金掌柜整晚喝完,又尝了尝汤中鲍鱼,只觉得柔软弹牙,百般滋味参杂,简直是至鲜,至美,至香,至醇——
“金师傅,金掌柜,觉得我这道菜做金玉堂的镇店菜如何?可值得食客,单为这道菜便来金玉堂?”花满溪也慢条斯理地喝完了这碗汤,她刚才煮佛跳墙的时候,已经吃了不少东西垫肚子,又吃了卤水小吃,这会儿又是一碗汤肉都下了肚子,也是不饿了。
“值啊,这么一碗汤,别说来金玉堂,便是到你桃花村去找你煮,我也去啊!”金掌柜听花满溪这意思,是要将这菜教给金玉堂的,当即激动得眼眶都红了,看着花满溪直言道,“小掌柜,你真是神厨!真是神厨!”
“不敢当,不敢当。”花满溪被夸得有些脸红,这可是大天朝传下来的极品膳食!
“这一坛子的汤,价值不菲,不是寻常人家能吃起的,这一坛子用料最少十两银子,算上其他成本,怎么也要卖个二十两啊。”金大柳虽然也被这佛跳墙惊艳了,但是却还颇为冷静。
“这么,这么贵!”金掌柜吓了一跳,他这金玉堂最贵的菜,也不过三两银子一道啊!
“二十两?”花满溪不可置信地看着金大柳,“大师傅,这菜怎能卖二十两?五十两我都嫌它便宜!”
“五十两!”金掌柜和金大柳异口同声,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满溪,这会是真的被她吓倒了。
“这道菜,你猜叫什么名儿?”花满溪微微一笑,忽然说道。
“大约是叫酒坛杂锦?”金大柳对于起名还是比较在行的,“或是一坛香?”
“一坛香这名儿不错,一听就是贵菜!”金掌柜马上点头附和。
“不,不,这菜名叫佛跳墙!”花满溪张口道,“启坛菜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这味儿便是神仙都遭不住啊,何况咱们区区凡人?”
“佛跳墙?”金掌柜一听这名字,本来就泛红的眼眶,更红了,激动道,“这名字好!太好了!佛都跳墙,五十两银子有什么贵!我金玉堂便要靠着这一道菜重振威风!”
金大柳见掌柜的如此激动,担忧地看了花满溪一眼,良久后,才问道:“小掌柜的,只是不知道你这方子,要卖多少银子?”
这话一出,本来激动不已的金掌柜也顿时冷静了。
对啊,小掌柜一个云吞的方子都卖两百两,这佛跳墙,岂不得要两千两银子!
两千两,便是将金玉堂转手了,这凑不出来啊!
金掌柜瞬间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完全是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感觉!
这佛跳墙若是自己买不下来,这小掌柜转手卖给了其他酒楼,那自己这金玉堂,还有活路吗?
花满溪看出了他们的担忧,忽然笑了笑,道:“这方子我送给大师傅,不要钱,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金掌柜猛地回魂,追问道。
“这佛跳墙,需得卖五十两银子一坛,少一两银子都不卖!每日只能卖屋坛,多一坛都不卖!另外,每一坛佛跳墙,给我一两银子。”花满溪一字一顿道。
她这玩儿的就是饥饿营销,石山县虽然不大,但是有钱的也不少,更有不少来来往往买海鲜的客商,这佛跳墙自然不愁卖的,所以她一定要把这个格调拉到最高!
“一天只能卖五坛?”金大柳没想清楚其中的门道,扼腕叹息道,“这不是有钱不赚吗?”
“这就是我的条件,你们若是答应,便签了字据,我将方子交给大师傅。”花满溪一时半会也给他们讲不通什么是饥饿营销,只能用这样的法子了。
她还打算用辣椒酱带着桃花村的村民发家致富的,所以这金玉堂是至关重要的。
“答应,如何不答应,五两也净赚一百多两银子了,抵上现在两三天的利润了。”金掌柜虽然也不明白为何花满溪要求他们一天只能卖个五坛,但这小姑娘不是一般人,听她的准没有错。
谈妥了这佛跳墙,金掌柜也是当即起了字据,两人签了,花满溪正要辞别,那小狗子又气喘吁吁地过来了:“那个,大掌柜啊,客人说要见做菜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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