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喝着酒,不知不觉,便到了子时,辛姮早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熠然有些醉了,她看着辛姮,不由得摇头叹息。“你不知道自己何处像她,也不错。”她说着,便站起身来,命人扶着辛姮回了房,然后便自去休息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辛姮被人扶着躺下后,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师尊给的药果然有用,往日喝这么多早就醉了,今日竟还清醒着。”她想着,悄悄观察了下周围。天黑了,灯灭了,是时候行动了。
她悄悄起身,又忙随手拿了个木雕放在床上,幻化成了自己的模样,又将被子盖好了。又念了个诀,她便隐了身。
她拿出那腰带,在眼前端详着,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那上面没有附着灵力,内里也没有夹层,当真只是一条普通的腰带。
她不禁犯了难。那腰带,应当不是她母亲的,上面却绣了她母亲的名字。她猜测,那可能是云方王之前的腰带。这一条腰带里会藏着云方王的克星?辛姮想不明白。她母亲对云方王忠心耿耿,又怎么会留着一条这么危险的腰带?
本不想冒险的,可如今她有诸多不解,还是要去找涂蔷问个明白。时间紧迫,她不能让燕渺在大牢里受苦。故而,虽然冒险,但值得一试。涂蔷如今只是个灵力低微的妖,应当不至于单独关押。她只要小心,便不会有问题。
云方王是断然不可能直接将破阵之法告诉她的,但若是知道云方王最忌惮什么,就不一定了。
想着,辛姮略整顿了一番,去了去酒气,放下了些东西,又把那根腰带塞好,随即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她一路隐着身向大牢的方向走去,天色昏暗,大街上非常安静,谁也没发现她。
只是,这监牢的大门,却不好进。大门有结界,谁进去了都能被感知,自动记录在案。
但这难不倒辛姮,她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令牌,熠然的令牌。方才饮酒时,她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熠然身上摸下这块令牌。出门前,她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卸下,只带了这一块。若是被记录在案,记录的也是熠然的名字。
夜已深了,守卫也昏昏沉沉的。“你不是又喝酒了?”其中一个守卫对另一个说着,“一股酒味儿。”
另一个道:“你怎么知道?”
辛姮见了,便绕过了守卫,大大方方地进了门,谁也没惊动。但她进门后,却没有立刻向里走去。反而又在门口反复进出了几次,这才又进了门,向里行去。
涂蔷正窝在墙角睡着觉,忽然感觉自己手腕被人握住。她一惊,忙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然后便听见了一个声音:“涂蔷,是我。”这声音并非从耳边传来,而是用了秘音之术。
“小将军?”涂蔷压低声音,问道,“好重的酒气,你喝了多少啊?”
“我找到了你留下的木盒,”辛姮说,“有些话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