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逆风而上?他明明都告诫咱们要……”严广平还犹豫了下。
严乃能又捅破:“安分?可现在安分就等于要任他宰割了呀,老爷!黎成眼下是穆宅的总管啊,他若得了先口,咱们就只能是世人的笑柄了呀。你听他说什么啊?拱手相让还可分得二分利头。若是等他拢完了外面的市场回手就杀得咱颗粒无收啊,就咱这烂摊子他都不稀得接手,那时他才是学了那个武乐书啊。老爷,咱就趁他这会耀武扬威的屁股还没坐热乎呢,这才是时机呀!”
“是是是啊爹,您想想乃能这回说的可有道理了,要不然咱都得舔黎宅的脚指头了,那日子没法儿过呀。”严戈健一副要哭哭唧唧的苦样子。
严广平也终于狠下心来,依旧是商场如战场,“好。乃能啊,这不算是咱不信义主要是他欺人太甚。你面上迎合他,多通融些时日,得学会做做样子啊你。暗地里呢走走外面的各个渠道,悄悄放出风去。让他走上这一遭还寻不得头尾,找不上咱宅子的事,知道吗?”
严乃能好险喜极而泣,赶紧得令:“是。老爷。”就急的起身蹿了出去。
可不嘛,才一个晌午头儿,这洛阳城里几乎就谁人都知,他黎宅要起来躁事了。但怪就怪在,怎么着?连他武乐书被罚下扔进了小黑屋的消息竟也不胫而走了。
这全城老百姓盼着的信儿啊来的太突然又猛烈,可一听着这些啊,把班勒逗得愣是用完午饭悠然自得的漫着步子朝穆宅走,是整整听了一路的小道消息。
当然了要是这些个小道消息都被黎叔听了去,他大概就可以晕在《德义堂》里了,不用像现在这样气得提溜乱转还狠不下心来,不知道要收拾哪一个。
黎叔这个没能保住半生清誉一筹莫展的样儿啊,还真逗得老爷来了心气儿,“哈哈要不然啊就两个都拎出去打一顿算了。”
黎叔一听,可算消停了,但一屁股瘫坐下来还是气这两个小子竟敢把手都伸到他老窝里来掏弄了啊,真是不打不行。但瞅瞅老爷一心笑他的那个可爱相,就又先忍了一下。
远远见着徐宁早就出门等着他了,班勒才紧走两步,上前乐呵地问:“哎?哥。你说今儿个他能不能直接赶我出来?”
徐宁斜他一眼,“直接打你出来才好呢。”
“嗯。那倒是。”班勒还真同意,可又一想,皱眉矫情:“哎阿宁哥,你这也……我白天天给你传信了我。”
徐宁耐着性子正眼瞧他,“那还不快去。”
班勒屁颠地撺掇开了,徐宁又自个儿干守着《穆氏纸行》的门口,就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