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已婚女人的醋?纯粹放屁,她就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离开始还有接近一个小时,立刻凑过去显得不太好,但云扬又无聊,她沿着场地的边缘闲逛,忽然听到了音乐声——旁边还有一对新人也在办婚礼,新娘捧着花束,从红毯的另一端缓缓走来,穿过拱门和撒下的花瓣。
云扬停下了脚步。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
“婚礼”本身只是一种仪式,却大概并不无用,云扬心想,或许是一种见证,又或者是一份承诺——人生的意义大概就是在所谓“无用”的仪式中实现的。
“……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她想象着自己手捧捧花,站在唐月楼的面前。
——我愿意。
……
仪式开始后,唐月楼还是没见到云扬的身影。欧阳君踩着婚礼进行曲的调子,挽着欧阳州的手踏上红毯,独自走向新郎的方向。
身边的椅子空着,唐月楼没心思注意婚礼,给云扬发了的消息都没得到回复,终于还是担忧战胜了“礼貌”,起身离席去找人。
等她打到第五遍电话,终于接通了,心里的石头骤然落地,她把头发薅到脑后,舒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扬扬,你在哪?”
“我在旁边的场地,你往东走,那边有个雕像。”
唐月楼沿着她说的方向走去,那边似乎是个已经散场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场地,大概是仪式结束后转场去吃饭了。她看到了那尊丘比特的雕像,云扬就坐在大概半人高一些的底座上,手里拿着一朵从拱门上薅下来的白玫瑰花,朝她一笑:“找到我啦。”
她的笑容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明明前一秒还在为她不打招呼就离开而生气,看到她的这一秒,所有负面的情绪似乎一扫而空,唐月楼在她一步远处站定,无奈地叹了口气。
“参加婚礼半路跑出来,就为了违规攀爬雕像?”
“不是啊,我是逃婚出来的。”云扬晃着腿,“为了跟你私奔。”
“私奔?”唐月楼失笑,“今天扮演的是这个角色吗?”
“少废话,就说,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女孩坐在高高的石阶上,有些倨傲地抬着下巴,递过手里的玫瑰。雕像挡住了一部分正午的日光,灿烂的阳光之下,她的笑容明媚又耀眼。
于是唐月楼感觉自己的心跳乱了节拍。
她很轻地眨了一下眼,想要把这一刻定格在心里、刻在记忆深处似的。
唐月楼低头一笑,没有接过花,而是握住了她拿花的那只手。
“是过一辈子的那种吗?”她抬头问,“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