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朱文姝低着头,声音里满是委屈。
毓殊乐呵:“有个词叫做秀色可餐,懂不懂?”
好啊,原来她在调戏自己,朱文姝转悲为喜,脸上假装生气:“没正形!”
毓殊招呼朱文姝来喷泉处坐会儿。晚间的新京灯红酒绿,到处透着繁华奢靡,不想小小水池旁难得一片安静。
两个人并排坐下,毓殊靠着朱文姝吃糖葫芦。朱文姝一动不动,享受着这短暂的亲近。
不知不觉,二人的关系有些改变。朱文姝变成了照顾人的一方,不少事情已经是她说了算——当然,毓殊会先小小抗拒一下,然后表示委屈、最终顺从就是了。
朱文姝没觉得这样不好,或者说,曾经弱小的她很希望自己能帮助、保护、照顾毓殊,如今也算愿望实现,却发觉心情越来越沉重。
曾经的她无知又快乐,这倒不是她享受被毓殊照顾的感觉。无论自己是被照顾的一方,还是照顾人的一方,这都无所谓。只是……自己懂的东西越多,便会发现自己越发的无力。
“姐姐、姐姐,你傻了?”毓殊摇晃着朱文姝的肩膀。
朱文姝惊醒,她盯着毓殊精致的五官。她常常因为妹子犯二而把她当做小女孩,却忽视了对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她的毓殊,时而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时而活泼可爱吊儿郎当透着一股二百五的劲儿的毓殊,如今身上又多了一种韵味儿。
朱文姝拨浪鼓似的摇头,她每次摇头都会用力过猛,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任谁看都知道她心事重重。
这下好了,眼镜被她甩了出去。毓殊刚起身欲帮忙捡眼镜,好不巧的,路人一脚踩在眼镜上。
“咔嚓”一声,毓殊和朱文姝的心也跟着碎了。
看着路人远去的背影,毓殊翻白眼:“我窒息了。”
听到“窒息”二字,朱文姝有点怕,她使劲儿眯眼努力看清红白黄绿的人影:“怎么?肺部的伤疼了吗?”
“我?没事。我是说刚才那个人真没礼貌。”
毓殊捡起眼镜,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瞧了又瞧——只是镜片裂了,还能戴。她轻轻用袖子擦净镜片,给朱文姝戴上。
“我们去配个眼镜吧。”毓殊说。
“这么晚了,店铺都关啦。”朱文姝拉着毓殊的手,“我们吃饭去吧,我也有点饿了。你想好吃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