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以前在县城里吃的福宴酒楼?我听说新京刚开了一家分店。”
“想吃他们家的菜?走。”
二人打听到福宴酒楼的地址,来到酒楼前有些傻眼。怎么说呢,新京的分店牌匾的字体与县城的那一家一模一样,只不过酒楼的“楼”字改成了“店”字。而且装修风格与总店截然不同。
新京这家店,摩登,非常的摩登。若是洋人的西餐厅装修成这样也不过分。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富丽堂皇的大厅内的饰物:大理石科林斯柱、水晶大吊灯、通透的大落地窗、上金漆的楼梯扶手……
大厅里清一色的白衬衫、黑马甲、长西裤的侍者。毓殊很难把他们和县城里的店小二联系到一起。
“我们来错了地方?”朱文姝推了推她那碎裂的眼镜。
“看看菜单再说,也许只是装潢不一样。”
门卫目送二人进入酒店。如果不是看在姑娘们的服装质地精良、款式新颖,他大概是要把那个眼镜碎了的、梳着过肩双麻花辫的土妞拦在门外。
毓殊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实际上早已将酒店内的状况尽收眼底。她靠近朱文姝低声:“看那个一身黑的,像不像聂姐。”
朱文姝扶了一下眼镜,努力透过分割成几片镜片里看清毓殊指的那个人,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黑礼帽、黑衬衫、黑长裙……丝袜和皮鞋也是黑的。那人仅有的带颜色的装饰是金框眼镜和珍珠项链。不过她那张绝情冰冷的脸,再热情的装饰也暖不起来。
黑寡妇与朱文姝八只眼对上,她还朝两个小年轻招手。
朱文姝眼神发直,木然地扯扯毓殊的袖子:“是聂姐。”
毓殊看见聂冰仪的脸时,忍不住哆嗦,她拉着朱文姝转身就走。
聂冰仪招手,显然不是和二人打招呼,而是让她们过去。
“笹子、小百合,过来。”
朱文姝怕她们不过去,聂冰仪会喊她们的本名,索性拉着毓殊硬着头皮上前。这时候一个白色高瘦的背影走过去,在聂冰仪对面坐下。
“哇?她是和男人约会么?她不和医生好了啊?那男的脖子以下全是腿啊!”
“什么脖子以下全是腿,人能长成那样吗?那是徐……幸之助。”
毓殊琢磨一下幸之助这个名字,想起来这是雪代的化名。她对毫无风趣可言的姐姐不作否认。
二人走到聂冰仪那桌前,默契十足地一同讪笑。
“给她们加两把椅子。”聂冰仪吩咐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