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能给我姐姐看看,她什么时候生宝宝吗?”
“好啊。”朱文姝示意樱井嫂嫂伸手号脉。加上她询问一番最后一次生理期为何时,估算出产期在这个月月底。
“只是……你姐姐营养不太好,可能会早产。”朱文姝从口袋里摸出记事本和钢笔,“你认识字吗?”
“认识的,哥哥教过我。因为这个我才能在藤原家工作。”樱井彻自豪地说。
“这是我的诊所的电话和地址,有事你可以找我。如果我不在诊所也不在藤原家,你找那个高个子的男医生也没关系,他是我‘弟弟’。”
朱文姝又吩咐一番产前注意事项,最后取出针筒,换个针头,给樱井夫人扎了一针止疼剂。
这时候用什么药都无力回天,她能做到的只有减轻樱井夫人的痛苦。
扎完了针,朱文姝瞧着还在冒热气的水碗,犹豫再三,决定喝掉。
这白开水有点甜。
“谢谢您,医生,请问我该付多少钱?”
“出来说。”朱文姝招手。
樱井家的嫂嫂一手扶着沉重的肚子,一手扶着门框,送二人离开屋子。
朱文姝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定:“我不收你钱,你母亲的病我治不好,你给母亲准备好后事吧。”
泪水夺眶而出,樱井彻受到莫大的震撼。
“你骗我……”孩子小声说。
“我没骗你,你再找几个医生,他们也只会用昂贵的止疼剂减轻你母亲的痛苦,不会延长她的寿命。”朱文姝说,“让你母亲体面的走,然后迎接你兄嫂肚子里的新生命吧。”
朱文姝想掏出手帕给樱井彻擦眼泪,才想起手帕已经在樱井彻的口袋里。她拿出口袋里的帕子,给男孩擦脸。
“父亲、兄长牺牲了,母亲也要离开我吗?”
不知过了多久,男孩才止住哭泣:“您说得对,还有人需要我照顾、等着我养活呢。我得为姐姐和她的宝宝努力工作。”
“这就对了。”朱文姝摸摸男孩的头,把手帕留给他。
“可是,我到底要付给您多少钱呢?”
“等你姐姐的宝宝出生了再说。”朱文姝从钱包里摸出几张钱,“先借给你,给你姐姐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以后还给我。”
樱井彻拒绝:“我有钱的,半年的工钱。”
“那些钱留着办丧事、养小孩。万事留一线,以防万一,富裕一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