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根基浅薄,喂不饱士绅,但能喂饱跟随弟子的百姓!”
“百姓目光短浅,犹如猪犬,喂饱了,你又如何驱驰?”孔若先看着自己弟子,耐心劝道,“听你之前所述,此时正是韬光养晦之时!如何可以莽撞出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姜齐说道,“当时百姓皆在,不从,信誉何在?弟子又当何以立足?”
“唉!如此一来,那些士绅必然视你如豺狼虎豹,避你如蛇虫鼠蚁!”孔若先犹豫片刻,又试探道,“怕是你起势之后,我孔氏也要走上如此一番?”
“老师!”姜齐看了一眼孔若先,低头拱手一礼,“您此时可不是衍圣公!”
“可老夫毕竟出身孔氏!”
“孔家出身的也有贫困无地之辈!”姜齐平静说道,“比如,未得家父支持前的老师,当时老师落寞穷困时,孔氏可未因老师姓孔,便伸出援手!”
孔若先面色涨红,怒目圆睁,一指姜齐,“血脉宗族,岂是因一人而定?”
“可弟子却是您一人之徒!也是受您一人之恩德!”姜齐丝毫不退,直视孔若先,“恩师,师弟那里,弟子已有安排,其余孔明孔亮兄弟二人,弟子也有计划,之后孔家田亩多寡,还要看恩师和师弟,而非如今的衍圣公!”
“你啊!”孔若先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神,弯腰坐在榻上,“梁师成那边,为师自会去交际,好生待孔厚,莫让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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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谨记!”
孔若先看着姜齐退去,自己开始回忆,他究竟是教了这个学生什么道理,竟然培养出一个黄巢似的枭雄人物!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一阵苦笑之后,孔若先又看向了眼前的那些琉璃器,咽了下口水,“可惜,可惜,如此珍宝,竟要落在阉人手中!”
当日夜间,姜齐寻到林冲家所在,见左右蹲守之人已经合衣沉睡,方才轻声敲门。
不久,门内一老汉虚声应道:“时日已晚,家中不便,客人莫要打扰!若有事,明日一早来!”
声音中透着不耐,并且夹杂烦躁。
姜齐低声道:“小可乃林教头旧故,因师父上周下讳侗所邀,前来搭救林教头家小,以此书信为凭!”
说罢,姜齐把书信从门缝中递了进去,不多时,大门打开一道缝隙,里面老者打量了一番姜齐,又探头看看左右,才略微打开一些,让开身子。
姜齐闪身进门之后,老者迅速的将门关好,封门闭户!
“郎君可是周侗老师傅新收的弟子?”老者先是将姜齐让至正厅,也不等姜齐见礼,便急切问道,“不知郎君可有法子,让我父女脱离苦海?”
“法子倒是有,不过,须引高柄这厮露面,才可借他的皮,出这汴梁城!”姜齐说完又问道,“只是出汴梁容易,之后张教头可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张老教头叹气道,“那王进之前也是得罪了高俅,带着老娘跑了干净,老夫带着女儿,到哪里不能过活!”
“姜郎君,妾身只愿去趟沧州,见一面相公,说个清楚明白!妾身活着是林家人,死了也得是个林家鬼!一封休书,如何算事!”张贞娘隔着门帘,对姜齐说道,“姜郎君若要寻高柄,倒是易事,这几日每日上午时分,他便来此骚扰!郎君可提早在此等他!”
“好!两位还请连夜收拾细软行囊,明日且看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