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钰贴在墙体上摸索着,墙体完好如初,不见半点损坏的痕迹。
失落之下,陆玄钰突然听得隔壁传来细微的声音。
“应是叶将军在练剑。”
蓝田开声提醒。
陆玄钰静静聆听着,心下不安。
若当真只是大梦一场,那阿槿岂不是已经不记得她了。
直至玉生寻来,陆玄钰方才离开。
玉生与蓝田对视,眼中尽是不解与担忧。
官道无人,马车行走于官道之中,马蹄声不断作响。
出示令牌过后,守着宫门的御林军当即恭迎。
一路来,陆玄钰惶惶不安。
抵达摘星楼时,陆玄钰一下马车便见离瞿迎来,似乎是早早等待着。
陆玄钰微惑,跟随离瞿上了摘星楼。
来到书房外,书房的门依旧敞开着,里面的陈设不变。
“世子殿下,国师正在卧居中等候世子殿下,请世子殿下前去。”
离瞿提醒道。
陆玄钰不疑有他,朝着卧居而去。
入内,陆玄钰寻得萧玉筠玄衣着身,仅一根红带松垮地系着,墨发披肩,正坐于茶座中煮茶。
“先生。”
陆玄钰上前躬身行礼道。
“嗯,坐。”
陆玄钰上前同萧玉筠一样跪坐于茶座中。
陆玄钰抬眼看去,眼前人不见半点倦意。
如今不过卯时,按常理,眼前人是不该已经醒来的,她来时见得离瞿似乎是一早便等着。
“何时醒来的?”
萧玉筠抬眼,陆玄钰垂眼,回应:“今早入卯时便醒来了,听玉生言我已经昏睡三月余。昏睡时我做得一梦,悲喜疼痛均为真切,醒来发觉是大梦一场,只觉恍如隔世,心绪烦躁,求先生解梦。”
陆玄钰微微低头,随后又抬头看向萧玉筠,二人对视,陆玄钰捕捉得萧玉筠眼中闪过的一丝疑惑。
“何梦,道来?”
闻言,陆玄钰斟酌之下,将萧玉筠蛊惑她篡位、叶槿谢是女儿身和梦见父王一事隐去,其余所能够记得的尽数道出。
待陆玄钰道完,旭日东升。
香茶入喉,干燥的喉咙得到滋润,没这么难受了。
陆玄钰垂眼,发现眼前这套煮茶所用的茶具乃早年她送给萧玉筠做生辰礼的,是一块罕见的青玉所打造。
“梦由心生,映照内心所惧、所想、所思、所愿,常伴荒诞,梦之年,逝之日、月,困于所梦,终理不清,辨不明现实与梦境,失之心神,思绪杂乱,不得安宁。”
陆玄钰久久不能回神,可现实如此——一切皆为一场虚梦。
大梦一场空。
立于楼外目送陆玄钰远去后,萧玉筠转身进入摘星楼,对身后的离瞿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萧玉筠穿在一楼的重重书格中,最终停在一处书案前。
萧玉筠将书案移开,随后转动书格上的机关,深不见底的暗道打开。
萧玉筠端起书案上的油灯便走下去。
暗道所通往的是一处地下冰室。
地下冰室明亮,四周陈设简单,最中间停放着一口冰棺,萧玉筠心知,这冰棺下方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冰窖。
萧玉筠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缓缓靠近冰棺。
冰棺里睡着一位身着单薄红衣的男子。
“她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