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绷着神经,时刻担心会有人下来,一颗心脏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出于本能的反应让她变得更加敏锐。
一整块蛋糕吃完,段朝泠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再次低下头。
口腔里满是奶油的甜味,车厘子和蓝莓的果汁顺着她的嘴角流淌。
他带着她的手,一路来到皮带卡扣的位置,让不久前在院子里的动作得以继续。
宋槐的另一只手不小心碰到水龙头开关,水流倾泻向下,盖过了黏滑本身。
她放空思绪,无端想到了多年前段朝泠带她去学潜水。整个人被柔软如布帛的水面包裹,以至于产生一种趋近于窒息的快感。
中途,段朝泠带着她挪步到三楼卧室。她被他托住,裙摆遮住了亲昵的衔接,每上一个台阶,都会不由自主地缠紧他的脖颈,以防自己掉下去。
她不想发出任何声音,隐忍得彻底,换得他更加蓄意地搅扰,被他亲眼目睹完整的失态过程。
像置身在悬崖边上,被无声分裂,跌坠和悬浮各自参半。
结束后,宋槐得空,扫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凌晨将过。
段朝泠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将微潮的浴巾摘下,换了件黑色睡袍。
瞧见她一副怅然的表情,问道:“哪儿不舒服?”
宋槐迟缓地眨了眨眼,把玩系在他腰间的睡袍带子,“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有点儿遗憾。”
“遗憾什么。”
“我原本的计划是,等吃完蛋糕,赶在零点前给你做一碗长寿面作夜宵。”
正说着话,宋槐点亮手机屏幕,给他看了眼时间。
蓝光洒在她脸上,显得一双眼睛越发的亮。
像雪天夜里的一盏辉熠明灯。
段朝泠将手机丢到一旁,吻她轻微发颤的眼睫,“不急。还有明年。”
宋槐笑,同他的气息相互勾缠,软声控诉:“明年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这就受不住了?晚上在外面的气势去哪儿了。”
“……饶了我。”
纠缠了片刻,险些又擦枪走火。
考虑到她的身体状态,段朝泠适时中止了进度,没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