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点点头,如实说:“没想到您涉猎得这么广泛。”
“看来老段没跟你提过我。”周伏徵笑出声,“搞传媒是我的副业,至于主业么……如你所见,无非是弄两家店铺打发余生。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在瓷都也有一家店。”
宋槐随口笑问:“段……他去过另一家店吗?”
“当然。”周伏徵稍微倾身,往她杯里添了些茶水,“你手上戴的那条链子就是我寻人打磨出来的。好像也就三四年前的事儿吧。他当时路过瓷都,把东西带给我,又在那边待了一周,等成品出来以后才走。你知道他,大忙人一个,能为这事空出这么多的时间实属不易。”
说不意外是假的,宋槐没想过其中会有这么多缘由。
无端联想到了什么,对他说:“上次我和朋友来店里,您当时送我一条白奇楠吊坠,不是因为所谓的店庆,而是他授意的——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周伏徵没否认,“他当时就在楼上,坐在你现在坐着的这位置。”
宋槐只觉得缘分使然。
跟周伏徵聊完,宋槐从二楼下来,驱车回家。
段朝泠已经不在多日,偌大房间空荡荡的,脚踩在地板上能清晰听见回响。
无论一个人住多久,依旧不太能够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宋槐顾不上洗漱,靠躺在沙发上,细算加州的时间。
想着那边现在是下午,拿出手机,给段朝泠发了条消息,问他现在是否有空。
等了没多久,段朝泠一个视频打了过来。
宋槐忙坐直一些,指腹划向接听键。
屏幕上映出他的脸,背影繁杂,应该是在外面,还没回酒店。
宋槐看着他,率先出声:“……我很想你。”尾音讲完,不知怎么,鼻子莫名发酸。
“我知道。”
“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暂时确定不了。会尽快。”
短暂沉默了下。
段朝泠问:“见过周伏徵了?”
“嗯……已经准备过合同了。”宋槐轻声说,“之前口口声声说不想倚靠你,想自己出去闯荡,结果发现寸步难行。”
“现有的人脉合该多加利用。这是常态。”段朝泠说,“更何况,我只是单纯给你提供一个机会,在最边缘帮你,核心还是要靠你自己来完成。”
宋槐吸了吸鼻子,“你好像总是知道怎么说能让我更宽慰些。”
“槐槐,这不算宽慰。我不希望你盲目踏错,走我走过的老路。”
怎么会不明白段朝泠的意思——她只需要心无旁骛地完成自己想完成的目标,其余旁的都不值一提,他会永远给她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