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宋槐下意识瞟向隔间的方位。
段朝泠依然坐在那里,和程既非交流了两句,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呡一口酒。
从南到北,不过间隔二十几米。
她突然发现这条路长得叫人诧然,似乎永远也抵达不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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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里,段朝泠扫了眼楼梯口,收回投出去的目光,听见程既非问:“兄弟,你觉得我这家酒吧怎么样?”
段朝泠说:“快餐经济,没什么投资前景。”
“真受不了你们这些资本家的嘴脸。”程既非笑着打趣道,“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浪漫至上。”
“所以你给钟盈开了这家酒吧?”
“我还没跟她讲,打算等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个惊喜。”
说完,程既非看向一楼正在弹唱的女歌手,随口提起:“细瞧才发现,你觉不觉得这姑娘的脸型长得跟你们家宋槐有几分相似?”
段朝泠没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自顾自倒酒,言简意赅地回一句:“没发现。不感兴趣。”
“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之前听老谈说,你跟宋槐的什么亲戚有点儿渊源?好像她们俩长得蛮像的。”程既非说,“说说,当时什么情况?”
段朝泠睨他,“你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专门找相像的两个人谈恋爱。”
“我们是能理解你,人姑娘能理解吗?我瞧着宋槐岁数不大,这年纪的女孩子心思都重,要想长久走下去,还是得哄着来。”程既非额外补充一句,“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务必记住。”
段朝泠懒得再理他,拿起冰夹,夹起两个冰块放进杯里。
烈酒入喉,反倒叫人清醒不少。
坦白讲,他几乎将毕生的耐心全部耗在了宋槐身上。
知道过往两人会有不同频的情况,担心冒然解释周楚宁的事会将人逼得太紧,最后适得其反,所以在给了她安全感、让她充分了解他的各方面以后才酝酿开口。
在这之前,屡次暗示无果。原本的确打算顺其自然,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自己来问,他再一一告知。或者等他探出她在意的所有点,再找机会连根拔除。
只是如今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他需要对她负责,需要为他们之间筹备以后,不可能由着她继续逃避,也不准备等她自己想通。
周楚宁的那套房子是他拿出来用作结束过去的节点,以此完成章暮也几年前的委托。
他无法跟宋槐进一步讲清,也不会直接道出章暮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