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点点头,掌住车门,迈下车,径直走进店里,寻了个僻静位置落座。
拿出手机,扫码点单。选了几样段朝泠以前爱吃的菜,给自己点一杯常温柳橙汁。
下完单没两分钟,看见段朝泠被侍者领进门。
等他在对面就坐,宋槐报了几道菜名,问道:“这些可以吗?”
“可以。”
接下来是无止境的沉默,四年未曾相处的陌生感再度席卷而来。
宋槐最先受不住这种看似风平浪静的诡异气氛,端起杯子,喝了口橙汁,主动开口:“何阿姨和余叔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只是人上了年纪,容易落些头疼脑热。”
“过两天我想去你那儿看望一下他们……方便吗?”
段朝泠看她,“有什么不方便。”
宋槐干涩作出解释,“登门拜访总该提前问一下主人的意愿,毕竟我已经搬走很多年了。”
段朝泠语气很淡,“你跟我什么时候分得这么清了。”
宋槐捋顺思路,轻声说:“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做过很多出格的事,也跟你说过很多不着调的话……过去这么多年,我成长不少,现在已经明确知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先不论有些事该不该做。自你走后,何阿姨定期去你房间清扫,家里还有很多你过往留下的东西。”段朝泠说,“槐槐,那里也是你家。”
他的话让宋槐觉得有些不解。
她不相信以段朝泠的缜密心思瞧不出她的有意疏离、有意同他表明自己现如今的态度和立场,可橄榄枝已经抛了出去,他却没有接的打算,这让她茫然极了。
说到底,她又何曾是他的对手。
以前不是,以后也未必会是。
段朝泠食欲向来不是很旺盛,深夜更是如此,没吃几口便放下筷子。
结完账,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餐厅,重新回到车里。
他没急着送她回去,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把烟衔在嘴里,背风点燃。
桔色光点在昏暗车厢里忽明忽灭。
宋槐闻到烟味,喉咙有点发涩,不自觉地摸了摸外套口袋,只摸到了手机,这才想起自己那盒烟被不小心落在了石凳上。
她转头看他,“能给我一支吗?”
段朝泠瞥她一眼,递给她烟盒跟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