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跟在段朝泠身后,缓步朝出口走。
影厅到正门连接一条无灯走廊,靠磨砂玻璃墙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照明,几乎看不清路。
将暗未暗的环境下,段朝泠牵住她的手,出声提醒:“小心台阶。”
他掌心冰凉,皮肤触感光滑,骨节抵着她的指腹。
宋槐呼吸凝滞了下,放慢脚步,紧紧同他十指相扣,将自己的体温逐渐过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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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金山的第四个晚上,宋槐突发奇想,提议要去附近比较热闹的酒吧看看。
鉴于之前有过偷跑去酒吧被抓现形的前科,只得着重跟他保证:只想去凑热闹,绝不做别的。
段朝泠听闻,勉强同意。
气温从昨天开始有升高的趋势,空气中的水分蒸发,骤然变得干燥,晚上更是闷热难耐。
宋槐换了件露肩的米色吊带裙,随意绑了个丸子头,快速收拾完自己,随他出门。
酒吧在湾区,店面不大不小,楼上是卡座,楼下是散台区,装修风格偏八十年代的复古怀旧风。
两人随服务生来到二楼,寻了个紧挨楼梯的偏僻角落就坐,这位置刚好能看清一楼的全貌——舞台上有支乐队在演出,舞池围满了人,男男女女,形形色色。
段朝泠点了杯尼格罗尼,问她想喝什么饮料。
宋槐思索几秒,笑说:“我想喝酒。”
他淡淡睨她一眼。
她试图和他讲道理,“有你在,我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就这一次。”
段朝泠用英文对服务生说:“麻烦给她一杯特调的百利甜酒。”
服务生礼貌应声,转身离开了。
宋槐手臂支在楼梯围栏上,向下俯瞰,自顾自瞧了会乐队里敲架子鼓的外国男人,转头问段朝泠:“你大学那会儿是不是也跟他一样?”
“差不多。”
“感觉有点儿神奇。”
“什么。”
“好像认识了另外一个段朝泠。”
段朝泠不置可否,嘱咐道:“坐我这边。你那里不安全,当心坠下去。”
宋槐起身,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
宋槐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调酒,说了句“谢谢”,把酒杯捧在手里,转头对他说:“其实我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搞过一支乐队。”
段朝泠看着她,没说话,等她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