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一字一顿,口中的话掷地有声,沈谦实、沈韵两人齐齐一愣,下意识地起身,看向沈儒,眼中尽是诧异。
“小弟,你......你这是......”
沈儒轻轻放下茶杯,眼神悠然望向陈铭,他深深叹息一声,“青州不是没有明白人,大武朝也不是没有明白人。”
“可是这帮朝中却尽是一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一个小都头都能看出来的道理,那朝堂之上衮衮诸公,竟无一人敢言喻。”
“大武朝积贫积弱,到了这般地步,还在内斗,哈哈哈,想来正是荒唐啊~~~”
沈儒苦笑一声,深深叹息,他这一次前来是必死的局。
如陈铭所言,他就是来铸剑的,铸造一把剑,而后此刺到敌人眉心,用完之后,便再无任何用处。
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这就是大武朝的真相。
“小弟,小弟,是谁,究竟是谁提拔你而来的?”沈韵有些情绪激动地抓住沈儒的胳膊。
沈谦实眼中也闪过一抹悲凉之色,“小弟,不如......”
沈儒望着自己家人,眼神暗淡了一些,他又扭头看向陈铭,“我刚刚说的就是事实,我代天子巡视四方。”
“明白了......”陈铭冷笑一声,“父子相疑,争端不断,是吗?”
“聪明!”
沈儒背着手:“陛下年纪大了,很是多疑,立了太子,却态度不明,他态度不明,则百官态度不明,靠近太子不是,疏远太子也不是。”
“门阀士族还在分散下注,唯恐天下不乱,想确保一局输赢,再定百年荣华!荒唐吗?”
这话是问陈铭。
陈铭耸了耸肩,并没有回答,这已经不是荒唐了,甚至都有些魔幻了。
果然,门阀士族就是千年毒瘤,这话人间至理。
可站在门阀士族的角度来看,此事也似乎没什么不妥,梭哈一次,赌家族百年运势。
这场赌局,对任何人而言都有极致的吸引力,高风险,高收益。
至于大乾完不完蛋,跟他们没关系,如果有必要,他们甚至可以投资反贼,忠君爱国,不存在的。
“陈铭,你既然能看的明白,可能为我小弟寻一条生路?”沈韵也是病急乱投医。
陈铭一个清原县的小小都头,如何能干预到朝廷的事情。
“家姐不必如此,只是这一次......”沈儒深深看了沈谦实一眼,“兄长要自己保重了,弟弟今后怕是再无机会捞兄长了。”
眼瞅这情绪有些凝重,这时,陈大都头幽幽开口:“其实破局之法,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