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的是想象中的我,”她眉眼淡淡的,“你看到的那些特质并不是我真实的一面。 ”
“我爱你整整九年了。”封泽却不认同,“我二十四岁,去掉不记事的幼龄期,爱你占了我生命将近一半的长度,你怎会觉得我爱的是虚假的你?”
“我可以肯定的说,那些特质是我爱你的部分原因,但绝对不是我爱你的全部。”
“或许,”他的语气中含有些微懊恼,“我和盛朝一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呢?只不过我太迟钝,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不是一个好人,”徐惊雨烦乱地揪了下头发,“至少不是一个好的伴侣,我很坏的。”
“这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封泽的语气放柔了一些,“每个人都有好的本性和坏的本性,我也算不上是个好人,我有好多你不了解的阴暗面。”
徐惊雨发问:“比如?”
“比如,”封泽顿了顿,“我先前确实在和你开荤腔。”
“好哇!”徐惊雨圈住他的脖颈,大力往后勒。
“我错了,我错了。”封泽身躯后仰,呼吸不畅,“我要是摔倒了会压到你的。”
徐惊雨松开手。
封泽喘匀了气,方才一闹,她滑下去了些,他双臂振力将人往上面颠了颠,继续往前走。
徐惊雨趴在他背上:“还有吗?”
“有,有好多。”封泽沉吟着,似乎在思考从何开口,“爸爸出车祸去世以后,我心里总有个念头不断地闪现——如果他是来参加我的颁奖仪式,而不是带盛朝去买玩具,他就不会出车祸不会死掉了,是他自作自受。”
怎么能对去世的父亲抱有这种念头!
可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去假设。
“那天我自己回的家,一路上淋了很久的雨,后来发起高烧而且烧总是反反复复不退,只好住院。”
徐惊雨记起来了:“你生病休学一年的事?”
“嗯。”封泽表示肯定,“实际上我的病不严重,是我故意不吃药拖着病情,反复起烧。”
“我住院了,妈妈、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都守着我,我喜欢他们关心照顾我的感觉。”
“我明知道的,爸爸去世了大家都在伤心,妈妈每天忙完了还要来医院陪床,操心我的病情。”
“那年妈妈消瘦了好多,我却自私地让她奔波劳累,我是不是特别坏?”
反倒是盛朝,吓出了心理阴影,却坚持说自己没事,好好上学好好吃饭努力不让家人担忧。
他比盛朝不懂事,比他任性,比他坏多了。
“你不坏的。”徐惊雨不擅长安慰人,像对盛朝那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