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学前班重新分班,分成了一年级(一)班、(二)班。崔美青被分到了一班。悲催的是, 茶厂四个一年级的小学生, 只有崔美青被分到了一班。
崔美青有点难过,但不多, 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上辈子她也是一个人被分到了一班。
一班、二班的学生构成明显不同。一班出现了几个白白嫩嫩的新面孔,有男有女。
他们穿的衣服比普通孩子更干净整洁, 头发梳得顺顺的,每天早上被家长送到学校, 手里都会拿着一盒蒙牛纯牛奶、面包或者包子。
而且,这些小孩平时都说普通话, 就算偶尔带点方言,也没有其他人的土味,反而带着原市本地人独有娇气,声音带点嗲。
他们上过幼儿园,字写得好看, 知识基础比一般的学生好。
这些人被统称为:教师子女。
在新班级捞到副班长当的崔美青有些唏嘘, 她中学从镇中毕业后,再也没听说过这几个同学的消息,可以想象, 这些起点比他们高的同学最后的生活肯定差不了。
除了教师子女,班里还有一些城镇子女。
后世喜欢用“小镇做题家”来形容依靠学习从底层慢慢往上爬的群体,但在云南, 能生活在小镇,那就是一个不错的起点了。
尤其, 这些孩子是青云镇附近村寨的孩子。
他们可以每天回家,早上在镇上吃碗热腾腾的米线或几个包子,家里现在差不多都有点小钱,过几年还会突然暴富。
贫困的山区留守儿童、四处漂泊的农民工子女才是云南教育的地狱开局。
班里的第三部分群体崔美青和李艳红是代表,属于农民工子女和偏远山村的孩子,不过她们两都有重视学习的父母,所以崔美青当了副班长,李艳红当了班长。
班里其他和她们一样身份的孩子都这样,家境虽然一般,但家里的大人重视学习,他们自己脑子也好用。
不过,现在脑子好用没什么用,父母虽然重视他们的学习,但他们给孩子提供不了什么建议,也辅导不了孩子功课。
从小学到高中,到大学,孩子们一路上都得靠自己,父母能提供的只有不是很富裕的经济支持和精神支持。
崔美青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可以有这么消极的想法!
爸爸妈妈是最棒的!
二班的学生就差一截了,调皮捣蛋的孩子数量比一班多了一倍,成绩优异的孩子不多。
短短一年,学校就把九十多个五六岁的学生分级了,真是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