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亭中杨立源多问了马骆一些马家寨如今的困顿所在,以及作何打算,马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立源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马家村负罪之事也不再提及商路匪患的事情,就只是打听马家寨的情况,期间张谦弱和真页也补充说了几句马家寨周边山峰地貌的情形,杨立源和姜彧都微微有些讶异,见到小道士、小和尚和读书少年同行就已经足够惊奇,更何况还是这样气象不俗谈吐周到的少年郎,杨立源有些猜测却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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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彧作为上任松瓶国兵部尚书的嫡孙和当今刑部尚书之子,虽然从来不曾表露过身份,就连杨立源都不清楚姜彧的身份跟脚原来如此深厚,姜彧更是对于三人身份来历多了几分确信,以前听爷爷提起过许多年前也曾有这样奇怪的三人结伴游历松瓶国,只是那时不过在松瓶国有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书院讲学,使得那些商贾的家学门风中多了一份适可而止的圣贤气,不至于过分功利急躁。
杨立源听过之后问道:“马家寨当初为何选择了水土如此不适宜的牧蒙峰落脚?”马骆神色尴尬回道:“马家寨先人看重了牧蒙峰的风水,却没想到水土情况。”杨立源点点头却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君策适时轻声说道:“马家寨周边唯有一处山林适合开垦栽种桑树和播种稻谷,水土是贫瘠了些,却依旧能够尽力寻到适宜的破解之法,所以因地制宜,也许是为其他那些村庄寨子铺路的关键所在。”
杨立源眼神明亮看着君策,再也掩饰不住笑意和欣赏,开口称赞道:“好一个因地制宜啊,若是愿意将简单事情多想复杂些,其实开枝散叶就脉络清晰起来了,这才是能够打动那些村庄寨子愿意相信松瓶国朝廷的关键瓶颈。好一个胸藏千百计,腹中有乾坤的读书人。”
君策愣了愣,张谦弱和真页都笑着看向他,杨立源这语气极重的称赞言语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青眼相加了,而是将年纪轻轻却能够言语真知灼见心思婉转无疏漏的少年视作了同道中人,一个真真正正的读书人。
杨立源看着君策问道:“可曾考取功名?”君策赧颜,摇摇头轻声道:“不曾。”杨立源由衷感慨道:“希望松瓶国能够多些这样的读书人,这样的少年郎啊。”
君策自然是不可能考取功名的,更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只是读了几本书就能够做圣贤答了,所以对于杨立源的称赞和感慨君策其实有些不知所措。
之后用过了简单的晚膳,高骋拉着雷尚率先告辞离去,雷尚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却心不在焉,没有执意坚持,只是看着君策欲言又止。君策几人被杨立源留在了城主府中,就连马骆都被城主府杂役领着到了一间干净雅致的屋舍,使得本以为此次进程凶多吉少的老者受宠若惊。
亭中只剩下三个少年,不远处的书房亮着灯,杨立源和姜彧在其中细细详谈那份“堵不如疏,因地制宜”的策略,想来带着君策几人来到城主府本就存了考较心思的姜彧应该会进一步和杨立源开诚布公了,这两个相逢有缘的同道中人将会真真正正地联手为世道做些什么,既然心中都有相似抱负,那就好好大展拳脚一番。
君策坐在亭中轻声说道:“也不知道今日所说所为是对了还是画蛇添足。”张谦弱依靠廊柱而坐闭目养神,闻言睁眼笑道:“不必多想,恰到好处的指点也好,逆耳违心之语也罢,只是摆出了一种可能性和为马家寨争取一分破局机会,尽力而为便是。”
君策神色复杂看着张谦弱,张谦弱轻轻摇头道:“不用多想,道德谷的祖训是说不可轻易涉足朝政和权势纷争,却没有教我们对所有事情视而不见袖手旁观,否则圣贤书真就是读进肚子里的废纸一箩筐了。”真页停下转动念珠也抬起头看着君策说道:“无有定法,如来可说。”
君策呼出一口气,学着当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