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到府上听听曲如何,我有二十年的曲艺经验呢。”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张二锤打趣地说道。心存目想之下,他的双眸亮了一霎。
不得不说,私家享受级的饮大酒听小曲,的确勾起了他的兴趣。按故事的热辣发展,兴许能尝一尝的,不止酒和曲儿。想象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一转念,便知显然并不踏实。张二锤赶忙掐灭了自己的私心杂念。
“朱兄,我们走吧!”张二锤很坦然,很坚定。说完便径直动身,他表现得一丁点儿都不在乎。
“酒总要有人喝不是?”朱二脚步没动,他沉闷下去的神色又遏止不住,蓬蓬勃勃地长起来了,对徐木瓜挤挤眼,大献殷勤,话里带着精亮急促且自信的热衷。“木瓜,我最懂好酒了!大碗小碗我都可以的。而且此时此刻,我还远远没饮够喉!”
徐木瓜盼不到张二锤的点头,五味杂陈地长叹了一声。她的脸色开始有一点发白,交织出了该有的懊恼感与失落感。一阵恣意风起,她的身影在地上幽幽晃动,有着某种说不出的黯然魂消。
“事实上,一坛好酒的真正价值,并非在于它有多名贵,而是它所蕴藏着的野性而单纯的大胆情绪。你懂么?”
徐木瓜难得认真对着他说话,朱二多少有些受宠若惊,脸上露出分明的喜色。但他很快发觉过来,徐木瓜的问话里带着些毫无疑问的讥讽。
朱二自然懂得,他刚想要抖出他的酒文化储备,徐木瓜却是摇了摇头,一下子就掂出了他的斤两。
“显然,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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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透彻,毫不掩饰。
无情的气息喷落到朱二脖颈上,如同一把冰冷的刀。骨肉撕扯,心思破败,裂开的缝中透出了一道血红惨淡的光。此刻天上无星也无月,一无所有,只剩空茫。
话一说完时,徐木瓜便转开了目光,片刻也不停留。侧着脑袋与杨玉饼低声说了几句话,又仰起脸望着张二锤。
“既然实在无心宵夜,我也不便再继续勉强。”脆生生的声音平静客气,意味有些难以捉摸。
张二锤大大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礼节性道个别的时候,徐木瓜却继续开口。
“只是,不知张公子可有时间也陪我扫个墓?也许换个合适的地儿,能好好说说话。”
这个轻柔的问号刚一抛出,便重重砸落张二锤与朱二的心头。张二锤的心跳进一步加速。朱二进一步心碎。
又是一阵微风过境,穿行于黑暗中,不知所来,未知所往。有泛着黄迹的叶片飘零而下,现出了这个季节本真的萧索。
“这么巧,你的娘亲也这么早过了世?”张二锤不假思索地瞪大了眼睛,满脸讶异。
何故帝城的漂亮姑娘身世都如此惨淡!世事蜩螗人事沧桑在这里竟这样清晰。
“你混蛋!”杨玉饼瞬间气得脸色煞白,面目几乎都要变形,先行骂出了声,眼看就又要动手!
徐木瓜的面色也顿时变得难看,上下打量着张二锤的眼神冰冷而且愤怒。
气氛是极不愉快的,但没有持续多久。
“他的确是个混账东西。”一道突如其来的率直声音伴随着一股凉风,打破了难堪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