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内。
昔日水祸踪迹已经缓缓消失,虽不复往日繁华,却也在夜色下,再次涌现万家灯火。
秦军士卒在夜色中,走在城道内巡视,望着漆黑的城外,幸好能望见天空繁星,否则漆黑一片的场景,犹如深渊巨口一般,让人恐惧。
街道中。
十个秦国士卒一同在街道内,一边走,一边巡视,作为方才被秦国拿下的魏国国都,虽然魏国已降,但城内难免还会有顽固的魏人,不愿降秦,若是巡哨的秦卒人少,指不定会遭到报复,所以人少并不安全。
“君子好走啊~!”
“君子慢点!”
微弱的光亮阴影闪烁,霓虹的一栋栋酒楼下,来往进出的士人,以及女子娇笑的话语,这一幕让人难以想象魏国方才经历亡国,甚至还经历过灾祸。
就在酒楼不远处,三个手持佩剑扈从,手持火把,跟随着一辆马车,在夜色中行驶。
这一幕引来不少人注视,而当看到马车似乎是秦国图案后,无论是醉酒的士人,还是酒楼门前那些女子,纷纷都安静下来。
“昌平君,不好了,方才离开府邸的徐焜,已经被人杀了!”
这条街道远离嘈杂的酒楼,安静的氛围中,马车咕噜声十分明显,而当马车旁的三个扈从手持火把走近时,这才发现那些人影。
“吾也一同前去!”
张黡说道。
“此消息是真是假?”
“看来一切都十分顺利,聂宽哪里也传来消息,聂宽已经带着宋晋前往寿春,只等九鼎送到咸阳。”
马车内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也在瑟瑟发抖,当听到马夫的惨叫声后,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随后就看到车帘掀开,两个手持利剑,自己从未见过的男子走了进来。
“不可!”
男子的声音方才响起,随后便闷哼一声,再也没有动静。
见到张良上前,周围其他拿着利剑的男子,纷纷让开。
敌意!
张良转头看向大伯张黡。
但又到底是谁,会在这时候杀了徐焜,似乎一直是在与昌平君做对一般,谁投靠昌平君,谁就要死。
昌平君听到籍胜的话,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整个人都松口气,只要白衍因为假鼎的事情,担忧嬴政怪罪,他就有无数种办法,让白衍自己离开秦国。
时日一长,不难离间嬴政与白衍二人。
三个扈从周围,方才丢在地上的火把,依旧没有灭,而一个男子来到火把旁,从地上拾起火把,火光中,赫然清楚的看到,男子便是张良。
张良听到大伯张黡的话,一脸意外,皱眉沉思起来。
一座府邸内。
张黡深深吸口气,没有同意张良的举动,随后目光看向对面木桌后,跪坐着的田郊。
张良方才回到府邸中,就在正堂内,见到大伯张黡,以及昔日韩国旧族,韩仕昌、田郊、韩占等人。
张良对着众人拱手后,便好奇的看向一旁的大伯张黡。
“会是谁?”
……………………
昌平君原本满是喜色的脸上,顿时变得震惊起来,看向籍胜的眉宇,也逐渐变得阴沉。
田郊的话方才说完,一旁的韩占也点点头。
马车上,年轻的马夫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手持马绳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有贼人!”
“尔等何人?求求尔等,放过吾!”
“白衍已经拿到假的九鼎,准备送往咸阳。”
田郊说完,看向其他人。
但事实便是如此,消息绝不有假。
“大伯着急让子房回来,可是有何事?”
籍胜也满是疑惑,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对于秦国所有将军的踪迹,籍胜都清楚,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那个秦军将领报私仇,况且徐焜都已经投靠昌平君。
“眼下唯有从白衍哪里入手,白衍是齐人,叔父,子房打算去说服白衍!”
随着惊呼声,三个扈从方才丢掉手中的火把,还来不及拔出佩剑,就看到一个个人影手持利刃冲上来。
“楚国得知消息后,已经命人灭口,却已经晚了一步,齐楚皆已经派人准备争夺,不过最终却还是晚了一步,白衍已经夺下彭城,先一步找到九鼎!看样子,应当是真的。”
张良闻言,立即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夜色下的小巷。
连昌平君都不明白,魏崈这敌意从何而来。
韩占这时候也开口说道,眼神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