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些将校一被顾羽的亲兵领进帅帐内,第一晚也被地上的尸体吓得不轻。
待看清惨死的人是成贲,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追问顾羽是怎么一回事。
但顾羽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着脸要他们在一旁等候,待人齐后他自然会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将校无奈,只得静静在一旁等候,但一双双眼睛总是不自觉看向地上惨死的成贲,心中在不住猜测他的死因。
只是看着面色沉重的二公子,谁也不敢随便多嘴。
但人都到齐了后,顾羽便环视帅帐,目光从每一名将校的脸上掠过,随即缓缓开口道:“你们可知道成贲将军是怎么死的?”
将校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和不安,但谁也不敢开口。
毕竟成贲是并州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天下能够伤得了他的人没有几个,因而他们实在想不出成贲到底是怎么死的。
只是看他七窍流血的模样有些像是中了剧毒,但他们更加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能毒杀得了成贲,总不至于是与他情同兄弟的二公子吧。
顾羽似乎看出来他们的困惑,缓缓闭上双眼,有些哽咽道:“他是被人逼死的!”
“啊……逼死的?”
顾羽此话一出,整个帅帐内顿时一片哗然,每一名将校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震惊之色。
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本事,竟然可以逼死并州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成贲。
可顾羽此刻眼眶发红,面色痛苦,喉咙哽咽,根本说不出话。
众将校看得焦急,在他们的一再追问下,顾羽才痛声说道:“诸位可知道,我三弟方才来过?”
有人方才巡营,确实见到了顾翀出现在军营,但他们想不通,成贲是二公子的人,又不是三公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三公子逼死呢?
顾羽此时好不容易收敛住情绪,轻轻擦干泪水,沉声说道:“我三弟奉父亲的命令而来,要我立即放弃攻打长安,率军回援洛阳。”
“毕竟父命难违,我便叫来成贲,要他立即传令下去,大军准备开拔撤回洛阳。”
“可成贲却大骂我昏聩愚昧,说我军为了攻下长安,已经牺牲了多少将士的性命。若是此时撤军,他们不就白死了吗?”
“况且,若是此时放弃攻打长安,我们八万将士之前付出的一切努力和牺牲都将付诸东流,他质问我要如何跟你们还有那些战死的弟兄交代……”
说到此处,顾羽两眼不由流出两行泪水,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那些将校也一个个深深低下头,久久说不出话。
自从萧恪发兵二十万征讨司州和并州的消息传来,军中就变得有些军心不定。
一来他们实在放心不下自己在司州和并州的家人的安危。
二来他们担心大将军会将他们调回去支援洛阳,意味着他们之前付出的牺牲和努力都将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