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把胳膊撑在栏杆上,远处的景色融为一体,很是令人愉悦,他的嘴角不禁勾起来了,但是又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危险的不归之路,他再也笑不出来了,水果国王吩咐他一定要拿到那块夜色之石,水果可以掌握整个海洋,便可以称霸世界。
而他自己如果完成这个任务也一定会受到国王的赏识,他的家人也再也不用为名声而奢侈地花出去本没有多少的钱。
去买那些华贵的礼服而自己的晚饭都没有着落。这种日子会结束了。当他把地图交给国王的时候,有很多比他更有经验的人选去寻找这块石头,可是只有他自愿,在旁人惊诧和“他疯了是吧”的表情下慢慢走开。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会活着回来,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不太可能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巴博萨的。”安杰丽卡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看着方可。
“我撒了一个小小的慌,我跟他说你知道怎样在那座岛上活下来,以及怎么找到夜色之石。”方可轻描淡写地说。
安杰丽卡耸耸肩,“这句话不完全是谎话,至少我知道那座岛很危险,但是也不是没有存活的可能性,父亲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她转过身来看着远处跟在后面的灵魂号。
“那是艘很漂亮的船,方可,你父亲能曾经拥有她是一种荣幸,黑胡子魂牵梦绕得到灵魂号,至少他生前没有成功。”她叹了口气,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对父亲之死些许的悲伤。
“嗯,灵魂号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就像珍珠,”方可的手不自然的又抚摸了随身的那个小瓶子,“多少年来,他一直守着她,俘获的船只他没有一个看得上的,只有灵魂号他一见倾心。”方可无奈的笑了笑,“可是她某一天在父亲喝醉了以后被母亲开走了。”
安杰丽卡吃惊地扬起了乌黑的秀眉,“你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你的母亲。”
“嗯,我总得从什么地方来的吧。”安杰丽卡本来想要听更多,可方可却闭嘴再不谈这个话题。他身旁的女人再次回头望着远处的灵魂号,和海天一色的风景。她笑着抢过方可手中的望远镜,向身边海盗妩媚地一笑,远远地,她又看见灵魂号上的吉布斯躺在甲板旁睡着懒觉,似乎他永远在睡觉。
方可把望远镜又抢了回来,“让我看看。”
安杰丽卡不情愿地把望远镜给他,方可向灵魂号望去,看见一个奇怪的黑影在晃动,他使劲将望远镜拉长,却怎么也没看清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不好,”方可大叫一声,望远镜也摔落在地上,“怎么了?”安杰丽卡着急地叫道。
方可拿上挂在旁边的船长帽就对着正在忙碌的船员们吼道,“都给我调转船头!”
“这个船不是你发号指令的,方可。”巴博萨沿着扶梯慢慢走了下来,轻蔑地看着将帽檐遮住眼睛的男人和他身旁的黑胡子的女儿。
“灵魂号上出了问题。”方可对着巴博萨吼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最好快点赶到夜色之石那里,我不觉得我们是唯一想要它的人。”巴博萨面无表情地啃着苹果,走回了楼梯。
“或者你去那边找死,我们去灵魂号。”身旁的安杰丽卡反驳道,她已经厌倦这个男人的贪婪和冷漠。
“小妞啊,你真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怎么在那里存活?”巴博萨冷笑着。
“黑胡子是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先生。”安杰丽卡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不代表他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巴博萨把苹果核扔进大海,“你是他的女儿没错,可这不代表你是唯一的。”
“你是说还有一个女儿?”安杰丽卡皱了皱眉。
“我可没说是女的。”巴博萨摇摇头,“这样,如果你们坚持要去灵魂号随你们便,回不回来也随你们,只不过我的船不会等你们。”这时传出来底下海盗们的笑声。
“或者说是父亲的船。”安杰丽卡厌恶地看着巴博萨和他身上的猴子,拉起方可的手,“我们走。”
方可没有答应。
“走不走啊你,”安杰丽卡不耐烦地拉着方可的袖子。
而后者慢慢地捡起望远镜,向灵魂号望着,嘴角慢慢咧了开来。
“子爵大人,前方有雾,我建议您还是更改航向吧。”水果的船员担心地看着前方迷离的海雾。子爵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能改航向,”他低下头来看着字迹不清的模糊地图,“会迷路的。”
“可是,”船员不甘心地说道。
“这不用你管!”子爵恼怒地把他推开,“要改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他再次低下头,却发现地图变了,上面的字迹变了,开始慢慢地变得清晰,每一条小小的路径,都渐渐地显露出来。艾德戈尔吃惊地抓住桅杆,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似乎永无止境的白雾之中。
他想抬起头看看身边的那些水手们,却发现他什么也看不见,周围是令人刺眼的白色。只要一样东西他看的清,
那就是手中的地图。
“父亲。”方可愉悦的叫了一声,面前这个苍老但不失强壮的男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大反应,“你把灵魂号到底还是找回来了。”他随意笑笑,抚摸着桅杆,“看你那么精神,得到不老泉了吧?”他不经意间瞟了瞟方可身上的伤疤。
“那倒没有。我对那里也不怎么感兴趣。”方可赶忙把上衣的衣角往下拉了拉,企图盖住伤痕,但他细小的动作到底还是没有逃过父亲的眼睛。“找不老泉花了很多心思啊?”他的父亲笑笑。“这倒不是不老泉弄的,这是——”他的手臂一抽搐,便知道安杰丽卡在旁边警告他。
“摔了一跤。”方可匆忙答道。
“摔了一跤?”斯派洛船长大笑起来,“我的儿子摔都能摔成那样?”他怀疑的眼神真好撞上了方可躲躲缩缩的眼神。
方可的父亲倒没有再追问下去,他耸了耸肩,把一瓶朗姆酒扔给方可,“最近又干了点什么?你看起来在找什么东西。”
“夜色之石。”吉布斯抢先答道。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方可父亲像是觉得这是笑话一样地无奈地摇摇头,手扶住桅杆,“你这是在找死。”
“有人活下来了不是吗?”安杰丽卡上前一步。
斯派洛船长无所谓似的一口喝完朗姆酒,“这是要付出代价的,方可,”他叹了口气,“没有事是那么简单的,”他把空的朗姆酒瓶扔给安杰丽卡,摇摇头,“记住我的话,小姐。”他看了一眼那个美丽的女孩,慢慢的走开了。走了几步,他又不放心的回头,“方可?”
“嗯?”抚摸着黑珍珠的方可抬起头。
“如果你活着回来,”他顿了一下,“别忘了把灵魂号还我。”
子爵抚摸着地图上无法看懂的字迹的图画,虽然清晰,但是他完全不知道那些字符是什么意思,像是印第安人的符号。
“那为什么模糊地字迹突然就变得清晰了呢?”艾德戈尔自言自语道。
“也许是因为接近那座岛了?”在朦胧的海雾中,一个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但是周围依旧是一片白,他什么都看不见。
“是谁?”他紧紧地抓住栏杆,带着颤音向那片雾气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