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筑路区域经过几十年的建设,成为人口稠密的地方,拥有许多洋房和别墅,随着日本人占领上海,这里更是拥入了大量的人口。
因为这里由租界当局控制管辖,日伪汉奸们尚未敢公开染指,所以很多抗日力量也潜伏在这一区域,特别是军统和红党的地下组织。
日伪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有进入这个区域的野心,极司菲尔路76号其实就在越界筑路区域,特工总部之所以设在这里,就是这个初衷。
现在傅全庵向租界当局摊牌,要收回越界区域的警权,可以说是顺应了日本人的心思,为打击抗日力量提供了便利,也不可谓不歹毒。
袁野心里已经想好了,他不会提前把这个情报告诉渔翁,他吸取了上次租界易旗的教训,反正山城迟早也会知道的。
如果自己报告了,山城方面提前做出反应,那自己就麻烦了,不用说,肯定怀疑到自己头上,那么自己以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处境危险了,他绝不会做这个傻事。
而且袁野认为,就像租界易旗一样,租界当局不敢得罪日本人,估计也会退让,不会把山城的利益放在眼里,山城方面做再多的抗争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袁野担忧的是,日伪势力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手伸进越界筑路区后,今后抗日组织的处境将更加危险了。
不过这个危险迟早也要到来,两年后,也就是1941年日军偷袭珍珠港以后,就会侵入租界,占领包括越界筑路区在内的整个租界,哪里都不安全了,那是最危险的时刻。
袁野进了柴如海办公室,关上门,刚刚坐下来,柴如海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
“时凯,情况不太妙啊。”
“如海,什么事让你如此担心。”
袁野故作奇怪地问道。
柴如海于是把李承宗逃跑的事以及傅全庵报复山城政府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李承宗逃跑的事我倒不担心,他坐实了是军统的内鬼,我就没有嫌疑了,我担心的是后面这件事。
这件事对山城方面可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亏傅全庵想的出来,不用说,山城方面肯定要进行报复。
他傅全庵倒好,以养病为名,躲在家里,军统特工暂时不能拿他怎么样,可是把我推到了危险的境地。
我开始还没想到,刚才才反应过来,我是这个事的具体经办人,你说军统杀不了傅全庵,而把怒火发泄到我头上,会不会拿我开刀,这如何是好?
时凯,你脑子比我好用,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渡过这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