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算你有功。”
“那个,儿臣有两个请求。”
“什么请求?是你的,还是他的?”朱元璋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是儿臣自己想的,刘先生不曾提过任何要求。”
“说吧。”朱元璋口气略有缓和。
“其一,既然启用刘基,儿臣以为是不是稍微加封一下,以示圣恩。其二,其子刘琏,为人聪慧,颇有文才,能否安排任用。我看刘先生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所以……”
“这个嘛。咱想想,刘基,诚意伯年俸二百四十。大理寺卿,正二品,年俸……”
“六百。”朱标提醒道。
“这样的话,一共是八百四十,也差不多够用了吧。刘琏这孩子不错,咱见过几回,他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岁。”
“哦?时间过得真快,都这么大了,那先到太常寺当个协律郎吧。至于给刘基加封,你有什么想头?”
朱标在来的路上也琢磨了这个问题,刘基已然是伯爵,以文官来说,进一步封侯是不可能了,只有加荣誉头衔这一条路了,所谓生晋太傅,死谥文正,文官的顶峰。
现在正好问到了,于是答道:“诚意伯,散官资善大夫,正二品。如今出任大理寺卿,亦正二品,儿臣以为加授资德大夫为宜。”
朱元璋点头表示同意:“可以,也算相称。咱这儿也有件事儿,说与你听听。”
韩国公府后园回廊,李善长徐步在前,胡惟庸紧随其后,有些气喘吁吁:“老相国,上午时候太子去了刘基府上,学生以为大事不妙,该不会上位任命刘基为大理寺卿了吧。”
李善长头也不回地说:“慌什么,老夫已有预料。咱们推荐刘基,陛下自有判断。不允,咱们一如平常,该做什么做什么。允了,咱们也不亏,刘基当了大理寺卿,重新立于朝堂之上,还怕抓不到他的把柄。”
“老相国果然深谋远虑,学生佩服。”听了李善长的解释,胡惟庸顿时明白了其中深意。
“另外,惟庸啊,老夫要恭喜你了。”李善长回头看着胡惟庸笑呵呵地说,边说边坐在客回廊的栏杆上。
“学生,喜从何来?”胡惟庸一时不解。
“刘基当了大理寺卿,大理寺独立于中书省,这么大的权力给了浙东的文人,那上位必然会对我淮西文臣作出补偿,你这个左丞要更进一步了。”
胡惟庸喜上眉梢,躬身对李善长施了一礼:“谢老相国栽培,学生今后必以您马首是瞻。”
李善长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枉老夫对你的一番教诲。回去准备准备吧,说不定就在明日朝会。”胡惟庸再次千恩万谢,才离开韩国公府。
翌日早朝,众卿云集,年岁稍长的秦王、晋王都被要求朝服参加,甚至还有刘基、李善长这样的致仕老臣,场面之大,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