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府高层都知道张三跟太子有些交情,而且是皇帝开口调任的,再加上几个关系户条件也符合,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既如此,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孤有事情交待。你们两个都是本地人,熟悉情况,替孤到民间查访一下。重点了解营建中都的民夫,城外的农民,他们的生活状况,收入情况,土地情况。打探清楚,据实回报,明白了吗?”
如此交待,朱标是想确认营建中都劳民伤财、官员私用民夫的事情,另外就是搜集公侯们在临濠老家的不法行为,先揭了他们的短,堵了他们的嘴,省得跳出来聒噪。
“标下明白!”二人齐声回答。
“可是太子殿下,标下不识字,那什么折子之类的东西,不会写呀。”王二牛有些尴尬地说。
“无妨。你二人亲自给孤讲明情况就行了,无需书写。今夜你们换上普通工匠的衣服,稍稍离开行在,不要叫任何人发现。”
“有人问起,你们就说家中生计难以维持,外出来临濠想找点儿活计干干。另外,此事绝对保密,不得对外人说起。”朱标怕他们太老实,露了馅,特意叮嘱几句。
“标下明白。”
“孤在临濠还能待三天。若是你们来不及回报,可事后沿途追赶队伍,不要急,把孤交待的事情了解清楚最重要。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吧。”王二牛、李大力施礼告退。
“不用看了,此事你不能去。”王李二人走后,张三一脸期待地看着朱标,朱标却一开口浇灭了他的热情。
“你作为亲军护卫百户,已然在人前露了面,要是突然消失几天,定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标下明白,谢殿下教诲。”张三了然,他本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才被冷落。
“时辰差不多了,叫上秦王殿下,一起赴宴。”朱标起身,边说边向门外走去。
晚宴在临濠城中最负盛名的狮子楼举行,陪宴的人员众多,足足做了三桌。头桌自然是朱标、朱樉居上,其下有丘民、陈世举,丁宇、马鉴等人。
桌上菜色丰富,荤素搭配讲究,清茶飘香,美酒甘醇,想来花了不少钱。朱标示意众人不要拘束,随意些,吃好喝好。
宴会上,地方官员纷纷前来敬酒,朱标都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为由,以茶代之,喝酒的事情都交给秦王朱樉了,他好此道,有千杯不醉的海量,正好应付此等场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标见天色已晚,朱樉也喝得差不多了,轻咳了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了不少,开口道:“承蒙诸位大人设宴接风,孤与秦王殿下不甚感激。然重任在身,皇陵祭祀,不敢稍怠。今日宴会就到此吧。”
朱标起身,朱樉也跟着起来,众官员也放下酒杯、筷子纷纷躬身行礼:“恭送太子殿下、秦王殿下。”
就在晚宴期间,王二牛和李大力两人各换了件民夫的布丁衣衫,背了个破包袱。见四下无人,便翻墙而出。此时城门已关,他二人先找了个小客栈,开了间房住下,明天亮后再出城。
翌日天明,王、李二人一早就出了西门,往中都新城方向而去。太子朱标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早膳直接省了,起来就准备吃午饭。饭桌上,秦王朱樉精神抖擞,昨夜的痛饮看来对他没有丝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