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伤口很小,可是却让本就闷燥的空间更加压抑。
“我要开始了,凝神。”
燕行被凶了,委屈。
刚一开口,谢逸猛地咬了下舌尖,咬牙切齿的稳住手。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无敌,这么疼你一天天的一个字不说,把我当什么?”
背上的湿意牵扯着燕行的神经,燕行哑然,半晌嗓子沙哑的开口,“别哭了,下次不要再做傻事,逆转阵法虽然能短暂获得我的部分力量但是我不希望你疼……”
“老子那是心疼你……闭嘴!”
是很疼……两辈子没这么疼过,妖力霸道,灵力极寒,燕行的修为谢逸望不到头,细细对比之下,比千阶登山台阶的所锻造的压力还要磅礴细密,力量强的可怕,两股力量对冲摩擦产生的反应像是要冲破经脉将他撕裂开。
可是,比全身经脉更疼的是心口,好像被人拿钝刀一次一次的插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求死不能的疼……
二人的呼吸都很重,由于能够精确感受到经脉的每一寸感受,谢逸的手精确且稳,汗珠和泪珠顺着脸颊垂落,泅湿了纯白的被褥。
从背部引导到了正面,燕行终于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痛苦,坚定,还有对他的心疼……
“可以先到这里,我已经好多了。”
“别打扰我!”
“……”
右手控制的灵根到达心肺,谢逸感受到体内的力量瞬间增进,灵台清明,心中松了口气,燕行的修炼方法确实有效,不过,容不得他多想,妖力没了灵力的镇压瞬间在体内涤荡开,嘴里血腥味浓重,喉结微动,压了下去。
“阿逸……立刻离开我……我的妖力要失控了……”竖瞳浮现,獠牙在开口的时候展现,尖锐的昭示着主人的痛苦与疯狂。
谢逸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体内妖力的狂暴与凶戾,嗜血的冲动不仅仅侵蚀着燕行的神经也通过逆转阵法影响他的心神,谢逸忍着剧痛往他的方向靠近,右手将领口拉开,白皙的指节滑入他的黑发,将他的头按下来靠近他的脖子。
“你咬吧,我今天一定要将你体内的两股力量理顺!”
“不要……”
好香……
“离开我,立刻,马上!”
“你吼谁呢?!”
短暂的寂静。
谢逸的嗓音有些颤抖,“你听话……”
“阿逸,我不想。”
饥饿感随着谢逸的动作达到顶峰。
燕行猛地推开谢逸,谢逸的右手中出现墨雪剑,化作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
“墨雪剑是我的本命剑,不会听你的。” 乐可小说
“会!你如果阻止我,今天见血。”
墨雪剑剑身剧烈的抖动着,剑光消失,成为普通的黑色匕首,任由谢逸划破锦衣。
“它今天若是听你的,我把它废了。”
“你都听我的,它比你聪明,墨雪剑我用的很顺手,你不能欺负它!”
漆黑的剑身闪过金光,仅仅只有一瞬就又变成了普通的匕首。
暗绿色的眼底全然是疯狂,即便如此,死死地咬着下唇,谢逸的唇间也穿过一阵刺痛,痛呼了一声,而后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你咬,你继续咬,最好把嘴皮子咬破让我跟你一起疼死。”
“别逼我……”
“我就爱欺负你!”
燕行松口了,逆转阵法传来的痛感立马就不再尖锐。
暗绿色的眸子渐渐充斥着血色。
他很痛苦……
谢逸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躁动不安。
谢逸手上的灵术差点终止,妖力动荡,暴虐欲涌上心头,黑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匕首消失,右手挑起他的下颚,让他直视他,俯身在他的耳边粗喘吐着温热的气息,“娘子,你咬吧。”
暗绿色的竖瞳紧缩,谢逸的手还在继续向下,按照计划引导,獠牙受到蛊惑一般顺着谢逸的意思刺入白瓷般细腻的肌肤,血珠涌动,有几滴沾在燕行的薄唇上。
“嘶……”他真不客气啊……
谢逸有点生气,伸手拽他头发,并且成功的让自己头皮痛。
“……”
獠牙刺入的更深。
舌尖好像化为信子,舔舐着他。
疯了……
谢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剧痛哄他,放肆的,柔弱的,像深沉的燕行,也像娇娇的小黑。
成了!
“好了,你别啃了,我……?”
他的妖力怎么会又一次冲击经脉?
谢逸问他,他在玛卡巴卡。
一整个小黑化。
绿色的瞳孔纯洁的像个天使,嘬的他的脖子留下深深的印子,血倒是没怎么吸,就是纯病得不轻。
“你这个妖力到底怎么回事?清醒点。”
谢逸的左手还在丹田处强行用灵力稳住疯狂冲击经脉的妖力,右手将埋在颈间的脑袋拉出来。
“唔………?”
燕行一直盯着他流血的伤口看,谢逸有种自己是道可口的菜的感觉,把孩子馋的眼冒绿光。
谢逸的右手汇聚灵力汇入他的灵台,竖瞳渐渐消失,燕行在看到血珠的刹那又有妖化的痕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不用强行压制,力量权柄依靠杀戮获得,这是对玄蛇一族的惩罚,以我目前所接受的传承记忆并无可解之法,现在你真的可以松开了。”
“燕与归,你到底藏着多少事没有说与我,我已经没有爹娘了,这个世界真正把我当个小孩的也只有你,我以为我也最懂你,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要瞒着我?”
如果他没有体会过钻心刺骨的剧痛,他不知道原来人可以这么能忍痛……他明明最怕疼,可是疼得久了竟也不觉得有那般厉害,如同烈酒下肚,第一口胃疼,随着烈酒挥发,那股灼热的细密的刺痛只是灼烧着五脏化作细密难耐的热意不断引诱着他接受更灼热的痛苦……
“松手,阿逸……我真的已经好很多了。”
“可是我明明能感到你在痛……”
“有你在,不觉痛。”
燕行也不再劝,而是往前靠近他。
“不是想瞒你,只是说了也无用。”
“那我算什么?你有没有真的把我当做可以托付的人!”
谢逸胡乱擦了擦眼泪,“你现在虚弱,我想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可以再好好冷静的想想我们的关系。”
将衣领拉起来,正欲起身,手腕被他拉住了,“阿逸……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