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财家的房子很大,院门正对着正房,左右两边还各带有一个厢房,周金成亲了住在左边的厢房,右边的厢房现在是周银和周香草两人在住,等以后周香草嫁出去,周银成亲后,两兄弟分别占左右两边的厢房,也够住。
周香草的房间里有一个衣柜,平时用来放衣物被褥,还有一张小桌子,放得下三四个饭碗的样子,现在桌上还放着一碗稠粥和一个窝窝头,
周郎中伸手将桌上的碗移开了一些,将将能把自己的药箱放在那张小桌子上,走到床边,先轻轻抬起周香草的头查看了后脑的伤口,边检查还边问道,
“咋受伤的,哪个先瞧见的?来讲一讲当时的情况。”
周老娘佝偻着腰在一旁,愁眉苦脸的道:“我早上给她送早饭进来才看见,瞧见的时候人已经昏过去了,就摔倒在床前头,头还磕在了床柱上,估计是夜里起夜,没看清楚,绊倒了凳子。
我昨儿个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家里好像有动静,怕不是那会儿就摔倒了吧,我这苦命的闺女,村子里刚刚才好点儿,咋有遇到这种事儿呢,这咋办呀?不严重的吧。”
周郎中检查完头上的伤,磕破了,伤口还比较小,但是伤在脑袋上,不好说。
他又隔着裤腿摸了摸周香草的右腿,皱了眉头:
“右腿骨折了,但这咋摔的?按常理来说,就算摔了腿不至于这么严重,我先给她切切脉。”
他坐在绊倒周香草的那张凳子上,静下心来,细细的拔脉,手指头按在周香草的脉搏上,他眉头皱了皱,周老娘在边上看着他的神情心慌意乱的,
切完脉,周郎中没说话,周老娘在一旁着急忙慌的问道:“咋样?”
周郎中:“老嫂子,不要急,我先给她扎一针,看香草丫头能不能醒过来,”
周老娘:“欸!欸!好,”
周郎中打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药箱,从里面找出银针包,说是银针包,其实里面就两根细细的银针,周郎中平时宝贝得不行,这东西还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他珍惜的抽出一根银针,扎进周香草的人中穴,再拔出来,
昏迷中的周香草,嘴巴忽然微张了一下,倒吸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虚弱的眨了两下,木木的轻转脑袋,看到床边的周郎中,吓得一缩,张嘴就喊,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进气出气的声音,喉咙也涩涩的不舒服,
周香草瞪大眼睛,抱着被子从床上弹起,看到边上站着的周老娘,张嘴无声的说着什么,发现自己真的说出话了,人更加的疯魔了,
周老娘一直盯着自己的闺女,自然发现了闺女的不对劲,心中不可置信,惊慌的叫出声:“闺女,你咋了,你说话呀?快说话啊?”
周郎中鼻翼微动,眼中疑惑,他在周香草的身上和气息中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还隐有苦味,像是什么汤药的味道,仔细一闻,又没有,像是错觉一般。
周郎中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没有根据的事儿,他不准备乱说,
“大金媳妇过来和我先把你婆母扶到一边去,我先看看香草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