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轻笑一声,拍了拍司徒佑的肩膀打趣道,“我早先听传闻说,夫人对你一往情深,所以才和离,我看你们这分明是两情相悦嘛。”
司徒佑耳根一红,微微一笑,把这件事岔过去。
裴沅一直在村庄里休息了七天,司徒佑本想让裴沅再休息几天。
但是裴沅坚持要走,因为村里那些农户知道来了这么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纷纷要过来一探究竟,裴沅每天出门散步,就见到许多人随在她身后。
这样待了几天,裴沅自己也觉得尴尬,便决定第八天一定走。
走的那天,冬榆一脸兴奋的捧着两个水梨过来。
这时节,怎么会有梨子呢,裴沅一脸诧异。
“这是谁给的。”
“是司徒少爷拿给我的,让我留着给姑娘吃。”冬榆答道。
“他是从哪里来的。”
“姑娘,你管他从哪里来的,咱们只管吃。”冬榆微微垂头,脸色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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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竟然也学会跟我耍滑头了,快跟我说这梨子是哪里来的。”裴沅嗔道。
“姑娘,司徒少爷不让我跟......你说。”冬榆犹犹豫豫。
“你是我的丫头,还是他的。”裴沅正了正神色。
“哎呦,姑娘,我说嘛,你别生气,”冬榆见裴沅真生气了,一下子就慌了,忙把梨儿放在一边。
“那就从实招来。”裴沅戳了戳她圆鼓鼓的脸颊。
“这梨是我见着司徒少爷用玉佩换的,”冬榆道,“姑娘还在昏迷的时候,我就见他用玉佩换了两个梨儿回来,叫我用冰糖熬了给姑娘喝。”
“这两个,想必也是吧。”冬榆猜测道。
裴沅听冬榆说完,才突然回神,梦里,她觉得那甜如蜜的汁水,就是这梨汁,原来它是司徒佑拿过来的呀。
冬榆察觉姑娘走神,便道,“姑娘,也不必担忧欠人情,等到了琼州,咱们给司徒佑两块玉佩也就是了。”
“你这丫头,这是一根经,”裴沅失笑,“这岂是赔他两块玉佩就能解决的。”
冬榆摇摇头,表示她不懂。
裴沅很快就收拾好东西,便出发了。
来时是一辆马车,离开时又多了一辆。
“那一辆装的是些生活用品,这路上的时间太久了,还是两辆马车方便一些。”司徒佑解释。
“嗯,”裴沅点点头,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梨子,递给司徒佑,“这个给你路上解解渴吧。”
现在已经快四月了,不知这梨是怎么保存下来的,望着水润多汁,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不,.....,”司徒佑刚想说他有水囊,对面的姑娘,却一阵风似的,把梨塞到他的怀里,“尝尝嘛,可甜呢。”
司徒佑被那个清甜的笑容,晃了眼,怔在原地。
等人走了,他摸了摸怀里的梨子,不禁失笑,才刚送出去的,这一个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这么明媚的姑娘,为什么会有那么繁重的思虑,大夫说是思虑太多,身体亏空,才导致寒气入体,司徒佑望着马车上的欢笑的人影。
突然想到裴沅昏迷不醒的那几个晚上,她的眉头都是紧紧拧在一起,嘴里无意识的呢喃,有一回他凑近,才听到她嘴里说的是薛万祥三个字。
薛万祥竟伤她这么深吗,以至于,她在梦里都在重复着薛家的噩梦,司徒佑心里很是不舒服。
裴沅把梨送出去一个,心情大好,连上午坐了几个时辰马车都不觉得头晕了。
下午,她便把梨子当零嘴吃了。晚间的时候,冬榆又端上来一壶药。
“我都说了,都好了,我不喝药了。”裴沅微微皱眉。
她觉得自己现在生龙活虎,完全不需要喝药了。
“姑娘,这是大夫吩咐的。”冬榆一板一眼,“你连一次都不能少。”
裴沅咋舌,“你把这熬药的家伙带着走了,难怪一辆马车放不下。”
“姑娘,你还是喝了吧,这是蜜饯,你喝完之后,压压药味。”冬榆打开包裹从里面取出了一包蜜饯。
裴沅眼尖,瞧见那一整个包裹都是甜嘴,便道,“太太拿过来的,不是都已经吃完了吗,这是何时买的。”
“这都是司徒少爷,前儿在镇上买的,虽然味道不如自己家做的,但也能吃。”冬榆捡了一粒递给裴沅。
裴沅在心里哀嚎一声,司徒佑连这都想到了,看来她那苦药是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