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环境中，莫名的氛围慢慢滋养。

覃禛明显能感受到，这些天燕樾在躲着他，他不想同他亲密，他也不强迫，可瞧着他乖巧地坐在那里，幼小而无害，心中一股无名的欲望升起。

无关性，只有爱。

覃禛爱他，他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爱上的，可能在燕樾寻死那一刻，可能在那两年的朝夕相处中，亦可能是早就爱上了……

在近年的相处中，覃禛会怜惜，会难过，会绝望……那时候他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心疼。

他最爱燕樾，但他也伤燕樾最深。

他不知道如何去挽救，只知道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这几年他试图让燕樾爱上他，可他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就不纯，燕樾怎么可能会爱他。

表面的顺服不过是皮囊下的假装，燕樾怕他，怕到骨子里。

燕樾本在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却发现覃禛的眼神像是鹰一般盯着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像是在欣赏一件旷世之作，又像是在把玩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燕樾坐直的后背都在发凉。

眼神逐渐变得暧昧深邃，燕樾再清晰不过那意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即使心理再抵抗，身体却不敢作出反应，因为他知道越反抗，得到的结果越惨。

燕樾等待着，却没曾想对方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眼，就回房了，浴室里隐约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他洗过澡了，意欲何为？燕樾再清楚不过。

他垂下头，耷拉下来的黑发柔顺，盖住了他的眉眼，电视里依旧在放着声音，画面转动，光影印在身上五彩斑斓，燕樾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回房时，覃禛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见燕樾来了放下手机。

两人从来没分开睡过，只要他一上床，覃禛就霸道地将他抱在怀里，像是要嵌入骨髓，永不分离。

燕樾来到这个小镇头一次失眠了。

今天明明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可燕樾就是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他看着天花板，思绪凌乱，一双眼就这样睁到了天亮。

旭日东升，小镇升起了袅袅烟火。

早晨还有雾气，笼在小溪上朦朦胧胧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透亮清晰。

燕樾一夜没睡，晨起时才有几分睡意。

覃禛轻手轻脚地出门，到街口去买菜。

近年来，他的厨艺是愈发精湛了，燕樾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胃口被养刁了，根本吃不下去外面的东西，所以也很少在外面吃饭。

覃禛的脸几乎都被街口卖菜的阿婆记牢了。

“覃老板，又来买菜啊，看看我这小白菜，地里刚摘的，没打农药，没施化肥，又干净又新鲜。”

覃禛看了两眼就买了一把，在其他阿婆的努力叫卖下，又买了些其他菜，才拿着菜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