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芝看向仵作,“会不会是伤得比较轻,所以没留下什么痕迹?”
这倒是确有可能,但裴含章立刻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可是柳颐宽那天都撞到要捂着头走路了,这样看来应该没那么轻吧?”
验尸的结果没有给出更多的线索,裴含章有些失望地往四周看了看,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堆叠的几件大红的衣服。
“这是柳颐宽成亲那天穿的婚服吧?”裴含章走过去翻了翻那叠衣服,“外袍和里衣都在。”
仵作赶忙点头,“是,验尸前在尸身上除下的东西都在那儿,一样也没丢。”
裴含章和孟庭芝翻看了一会儿,还真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衣服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裴含章皱着眉看看自己手里的婚服,又看看孟庭芝手里的里衣。
“这两件衣服的血迹怎么对不上呢?”
孟庭芝也很是疑惑,“婚服上的血迹似乎比里衣上的少很多。”
“都染上血了,有什么问题吗?”方恒也凑近了去看。
柳颐宽因为头部被砸,当时穿的衣服上都染上了喷涌而出的鲜血,但不知为何,他婚服上的血迹却比里衣上的少了许多。
这时,自进来后就坚持不懈地堵着鼻子一直蹲在角落画圈的秦灵泽终于忍不住了。
“还能是为什么?沾的少肯定就是因为被脱掉了啊!”
他一边捶着腿一边站起身来,“哎呦……我跟一帮傻子一起查案。”
其他几人听完他的话怔怔地看着他。
秦灵泽总觉得验尸房里有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绕着自己的鼻尖打转,“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出去透口气。”
说完,他就一步三晃地走了出去。
剩下一个仵作谨小慎微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其余三人则是呆愣愣地目送着秦灵泽走出验尸房,继而回过头来面面相觑。
裴含章和孟庭芝突然觉得手里捧着的似乎不是什么衣服,而是两块烫手山芋。
方恒心里也浮现出了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抱着一丝期冀,干巴巴地问道:“这脱了婚服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孟庭芝看着手里的衣服,低声说道:“凶手杀人却还要脱去被害者的外衣,这不符合常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件衣服在当时对凶手有用,或者就是上面留下了对凶手不利的证据。”
方恒怔怔地看着孟庭芝。
裴含章则接着说道:“凶手脱下他的衣服却没有带走,就说明凶手不怕把这件婚服留下,那也就意味着多半是庭芝推断的第一种可能。”
“而婚服唯一作用……”裴含章垂着头,半张脸都隐在了烛火以外,“就是在成婚那天扮成新郎。”
几个人的心脏瞬间砰砰跳了起来。
沈殊玉这日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陆明珠在方府一直没等到沈殊玉回来,晚上只好独自去看望崔弗。
她帮崔弗诊脉后便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打算等沈殊玉来了以后再一起离开,可左等沈殊玉不来,右等沈殊玉也不来,陆明珠便只好先行告辞。
崔弗本以为今日见不到沈殊玉了,谁知,半个时辰后,沈殊玉姗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