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说沈小姐来了的时候,崔弗的目光久违地浮现出一丝神采。
她在房里枯坐了一天,崔府的其他人她一个都不愿意见,就只有陆明珠来了以后她才愿意开口说两句话。
她能打起精神等到现在,也不过是想听听沈殊玉这一日的收获。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了念想,人便有了站起来的动力和活下去的勇气。
崔弗今日的精神比起昨日像是又换了一个人,虽然面容还是有些憔悴,但眼神中却平添了三分坚毅。
沈殊玉进屋以后,看着崔弗迎上来的样子,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崔小姐,你一直在等我吗?”
“是啊。”
沈殊玉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惫,崔弗赶紧让她先坐下,又贴心地为她递了杯茶水。
“沈小姐,你今天都查到什么了?”崔弗带着期冀问道。
沈殊玉想了想,先把方大人那边的进展说给她听,听说现在还没查出个结果,崔弗不免有些失落。
沈殊玉又道:“崔小姐,我还有些别的事想和你说。”
“沈小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崔弗觑着沈殊玉的神色小声问道,她见沈殊玉吞吞吐吐,便急切起来。
“昨天你一直盯着我的那盆牡丹,是不是折了牡丹花的人就是凶手?是不是刘令仪干的?”
崔弗今日一直反反复复地去想那盆牡丹花的事,她知道的事情不多,且都来源于两个丫鬟,便固执地以为折了花的人就是杀害柳颐宽的凶手。
她起身朝外走去,“我去告诉爹,我让他去找方大人。”
“不是不是。”
沈殊玉急忙起身拦住她,“崔小姐,我这里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应该能解答你的疑问,也就是你的牡丹花是遭谁毒手,至于第二件事……”
她停顿了片刻,眸光晦暗不明,低声道:“第二件事,我们过会儿再说。”
崔弗听得云山雾罩,但这并不妨碍她追求真相的决心,“你一件一件来说吧。”
沈殊玉起身去把那盆断了花枝的玉楼春抱过来,它已现出枯萎之相。
“先说第一件事,你的玉楼春为何会无故被人折断。崔小姐,关于这件事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收到这盆玉楼春的?”
崔弗想了想,“大约是去年这个时候。”
“昨日你说,这盆花是柳颐宽所赠,所以你非常珍爱是吗?”
崔弗点了点头,“没错。”
“他赠你花的时候是当面给你的吗?”
崔弗摇了摇头,“他送我花的时候没有亲自上门,是派人送来的,说是不小心惊了我的马,所以送来给我赔罪,那时候我们还没定亲呢。”
“来的人可曾说过这花是柳颐宽送你的?”
时间太久,崔弗一时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形,“沈小姐,我有些记不清了,这件事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