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昨夜累极了,今早是被画眉喊醒的,四爷天不亮就出府上朝去了。
今儿侧福晋说了要去海棠院里请安,可画眉瞧着清婉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只好上前轻轻唤她:“格格,醒醒了,要不然,请安要迟了。”
清婉被叫醒后揉揉眼睛,明显是睡不够的样子,画眉和喜鹊赶紧给她穿衣裳,一掀被子,便看见她身上点点红痕,耳后,胸口,脖子,腰间大腿哪儿哪儿都是。
画眉和喜鹊脸色通红,低下头尽量不看,清婉还是眯着眼睛摇摇欲睡,直到画眉端着铜盆给她净面后,坐到了镜子前,清婉才睁大了眼睛,这这这...这没法儿见人了!
脖子上的都好说,戴上个毛绒围脖就能遮个七七八八,但耳后的却是无能为力了,只能让画眉多多扑粉,看看能不能不那么扎眼。
画眉喜鹊齐齐上阵,才让耿清婉没有迟到,雍亲王府很大,从前院走过来,清婉都觉得腿有些软。
在海棠院门口,正好碰见了李氏和武氏,想来因为天气冷,不到最后一刻,大家都是不愿出门的,偏偏这儿侧福晋还愿意摆谱,日日都得请安。
李氏瞧见清婉时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掩了下去。三人笑着点了点头,便一前一后的穿过拱门,往海棠院里走。
武氏越来越靠近清婉,走到她身旁,笑着打趣道:“你怎么从前院的方向来了?难不成先去找四爷请安了?”说罢拿帕子掩着嘴咯咯咯的笑着。
清婉扭过头一瞧,可不是与她们的方向都不相同?明显就是从前头往这儿来的,但三言两语又说不清楚,又怕武氏继续问,便只好含含糊糊的说道:“昨日宿在了前院。”
这下,连武氏都有些惊讶了,瞥了一眼她耳后的痕迹,真诚的对着清婉说:“但愿今日没人瞧你吧。”
但怎么会没人瞧她呢,清婉和武氏一同走进屋里,大家便都齐刷刷的看向她俩,武氏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和李氏,耿氏见了个平礼。
但谁也无法忽略同她一起进来的清婉,只见她一脸媚色,眉梢眼尾都是昨夜承宠后的春光,更别提耳下明晃晃的红痕,见她戴着围脖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谁还猜不出那围脖下是什么模样?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搬到新府邸的第一日,四爷住到了耿氏的院子里。
耿氏坐下,打量了两眼屋子,只见地上铺着绒毯,金丝楠木高几上摆放着青白釉梅瓶,往那边看还摆放了一架白玉翡翠百鸟朝凤的檀木屏风,真是富贵非常啊。
正瞧着,年氏便从屏风后缓缓走来,只不过今日瞧着有些憔悴,眼下有一片青紫,明眼人,谁还瞧不出怎么回事?
年氏只看了清婉一眼,就觉得心中又疼又气,便将眼睛移开。
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下面的女人,淡淡开口:“过几日就要办宴席了,今儿叫你们来,便是要告诉你们,那日外男颇多,你们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待着,莫要沾染是非,若是丢了雍亲王府的脸面,别管我不留情面。”
她说的话实在是不好听,都是四爷的女人,还能沾染什么是非,但无人愿意驳她,大家还是齐声说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