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斟酌一番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只需对你说四个字你便甘愿认输……”
“什么?”
“出云重莲……”宫远徵一点也不谦虚,继续道:“一株出云重莲可使习武者功力大增,就连患病之人也可以起死回生。”
云以抒听后脸色骤变,震惊道:“你是宫远徵?!是那个培育出珍贵药材出云重莲的宫远徵?!”
原本对于这个擅闯者,云以抒只是抱着一个给自己解闷的想法,因为这后山鲜少有人踏足,她也并未在意过眼前之人的身份。可若是提起出云重莲来,她便不得不高看眼前之人一眼了。
“我听雪重子说过,前山有人培育出了出云重莲,没想到竟然是你。”
宫远徵也是不谦虚:“不是我,难不成是你?”
“你……”云以抒被他呛了一下,但却并未生气,而是一改常态,笑容可掬地对他说道:“你的出云重莲能不能给我瞧瞧……”
刚才被冒犯到的宫远徵突然傲娇起来,冲她也笑了笑,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不能……”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山洞。
云以抒看着宫远徵远去的背影,幽怨说道:“小气鬼……”突然她心中却有了别的打算。
“既然你如此小气,那我便自己去看……”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停靠于略带闪烁的群星之间。清冷的月色竟显得有些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透露出了令人恐惧的力量。
深夜,一道苗条轻盈的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徵宫医馆,翻窗跃进了房中。昏暗的房间中,唯有药圃的土壤表层发出莹莹的蓝光,像是洒入了珠光,而用这奇异土壤培养的是一株透白的花朵,花瓣薄如蝉翼,十分轻盈。
云以抒心中大喜,刚想凑近些观察这株珍贵无比的草药,屋中却突然弥漫起一阵烟雾来,云以抒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下一秒便倒在了迷烟当中。
此时,宫远徵推门而入,看着地上倒着的人露出一抹笑来,眉中又多了一分得意之色。
清晨,一缕阳光射进房间,刺眼光线落在云以抒的眼上将她唤醒。
云以抒一睁眼便看见宫远徵坐在木床之上,一脸嘲笑地看着她。
“卑鄙无耻的小人,就只会使些阴招!”她努力挣扎,却发觉自己的手脚已被捆住。
宫远徵轻蔑一笑:“你擅闯我的地盘,不怪我把你当成贼给抓起来。换句话说,我没将你就地处决了,便是给了风长老天大的面子。”
“你是故意的?!”
见宫远徵一副得逞了的表情,云以抒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落入了宫远徵的圈套。
“你果然来了……”
云以抒轻嗤一声,“你骗我来做些什么?”
宫远徵朝着云以抒伸了伸手,“昨日的那毒……”
“你费那么大劲就是为了要我那毒?”云以抒有些震惊,随即又道:“你若是想要昨日向我提罢了,我又不像你那样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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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轻哼一声:“你送来和我要来那可不一样……”
“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怕你转头就将我擅闯后山一事告到长老院去,我倒不是怕被罚,只是担心日后再也寻不得其他法子去后山采药……”
“所以便用出云重莲也将我引出后山,好得了我的把柄就此牵制?”云以抒终于明了。
“你阴了我一次,我骗了你一次,如今我们扯平了。”宫远徵将手伸向后腰拔出刀来,将云以抒手脚上的绳子割断。
云以抒边揉着酸胀的手腕,边嘲笑道:“小屁孩,你也太天真了些吧。”
听云以抒如此讲,宫远徵顿时怔住,迟疑道:“你什么意思?!”
云以抒唇角微扬,笑道:“你猜我是怎么出来的?”见宫远徵神色迷茫,于是继续说道:“我偷了我爹的令牌,你猜他发现我与令牌一同不见了,会当如何?”
宫远徵目光闪了闪,神色也忍不住严峻了起来。
云以抒笑了笑,又道:“原本我没打算将你供出。不过既然你如此无情,那也别怪我无义了……”
长老院的大殿中,宫远徵和云以抒分别跪坐在中央,按家规接受反思惩罚。宫远徵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殿中,双目紧闭。而云以抒四处张望,见四下无人索性躺了下来。
宫远徵微微抬了抬眼皮,嘲讽道:“真是找死。”
云以抒却是满脸无所谓,“死也拉你垫背,不亏!”
“冥顽不灵。”
“你满口胡言。”
“你不学无术!”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肯让谁。
远处突然传来花长老的一声呵斥:“既然你俩如此不知悔改,那便一直跪着,直到认错为止!”
声音停止后过了许久,云以抒才一脸嫌弃地看着宫远徵,埋怨道:“你偷谁的令牌不好,偏要偷花长老的。那老头脾气不好你不知道啊!!!”
宫远徵自觉理亏,小声嘟囔了一声:“令牌上又没写名字,我哪知道偷了谁的!更何况我已及时还了回去,若不是你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行了,别说了。继续跪着吧。”这会儿云以抒也跪的端正起来,再也不敢偷懒耍滑。
宫远徵却突然对身边之人来了兴趣,而后问道:“喂,你叫什么?”
“云以抒。记住这个名字,总有一天她会打败宫远徵,成为宫门里唯一的毒术第一人!”
宫远徵笑了笑,没再反驳,只是默默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云以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