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我觉得和平时没什么差别。”杨闻念说，“屠龙是我此生最重要的目标之一，有点激动很正常，可能是你不了解我，也可能是你感觉错了。”

汉高的演讲在一幅幅拉斯维加斯地面建筑废墟和地下深渊般坑洞的影像资料中走向高潮，“所以你们明白了吗？孩子们……”

“龙王绝不在只是活在传说中的生物，绝不是传说中那个只会喷火、摧毁村庄、从城堡里抢走公主的恶霸！它是灾难！它会给所到的每个地方带来百年不可止息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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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先生，你怎么看？”苏邑并没有从杨闻念的身边离开，尽管他已经从刚刚杨闻念很正常中和的话语中听出了抗拒的意思，他很清楚杨闻念是个直接干脆的人，他会用这种中庸的态度和你说话就说明他在敷衍你，说明这个话题当中他并不把你当做信任的人。

“看什么？”

“龙王是灾难。”

“不是吗？”

“没说不是，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苏邑笑着说，“我听说你的朋友都说你是个哲人。”

“龙和人是不一样的，无论是个体还是社会，所以说龙王是灾难也没错，哪怕他们想做的只是找到一个家园也不是我们可以接受的，因为那样我们会失去我们的家园。”

“你觉得龙族出现在人类的世界里就是个错误，从根源上无法解决的错误，无论他们要干什么，对于我们而言他们都是错的，是吗？”

“你觉得冷战是谁的错？”杨闻念反问，“外交官先生，这是你的专业和领域。”

苏邑瞳孔缩了缩，他很少见地在一个同龄人身上感受到了压力，在此之前他只从一个人身上有过这种感受，“冷战是意识形态区分和强权主义政策摩擦导致的战争，没有和谈的可能……从意识形态等领域去判断，双方都没有错；但从强权政策等角度去看的话……”

“双方都有错。”杨闻念说，“混血种和龙亦是如此。我们都没错，但我们都有错。”

“这样的答案吗……受教了，杨先生。”苏邑看着杨闻念说，“我觉得你可能和一位大人有共同话题，那位大人的答案和你的回答很像。”

“谁。”

“姬氏的大家主，你听过这个人吗？”

“听过没见过，她今天没来吗？”

“没有，今天这场交流会是年轻人的交流会，除了昂热和汉高这两个大人物会出席之外，其他大人物都只会在幕后看着，姬仪家主也是如此。”苏邑说，“但你不一样，直觉告诉我，你在这个舞台上的身份和戏份都远超我，你也应该是大人物里的一个。”

“可是你却出现在了这里，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杨先生？”

“我要等到大地与山之王的信息。”

苏邑缓缓点头，“果真如此……看来我刚刚感觉到的情绪波动是真的，这才是你今天出席这个交流会的目的。你对秘党和共济会的合作没有兴趣，对和这些王子公主共进晚餐甚至一会儿宴会结束后再共进个宵夜也没有兴趣，你只对龙王、只对杀死龙王感兴趣。”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昂热那么强盛的屠龙欲望是因为夏之哀悼，您呢？”

“我吗？杀死龙王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终极任务一样的东西，快一点慢一点对我而言都无所谓，只要全部杀死就是ok的，但是这个大地与山之王是特殊的。”

苏邑很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有一个朋友死在了拉斯维加斯，当着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