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为双手握剑，退了两步的杨闻念只比退了半步的冰人慢了半拍冲出，手里长剑比之前任何一招更加迅疾地上撩而去。

单手持剑更加灵活多变，但是双手持剑更快、更硬、力道更猛。

杨闻念知道就算自己手腕转出花来在变化性上也比不过冰人双持的军刀，所以选择转为双手剑，用更凶险的进攻招牢牢掌握住战斗的主动权。

房间里被‘寒川’的冰晶束缚在墙上的帕西抬起头来，透过已经只剩下个基底的外墙，他能看到并不如何宽阔的街道中央那两个激斗的身影。

“上撩剑接下劈剑接左右横斩……”帕西眉毛跳了跳，“虽然早就和杨先生交过手，但是每次看到他使用的这些朴实无华的剑技还是会被惊讶到……”

这是形意游龙剑极其典型的三步起手，类似于篮球的三步上篮或者程咬金的三板斧。是剑法基础中的基础，完全是撩、劈、斩这三式的排列组合，没什么复杂的技巧与变化，但是胜在究极稳健、以及具有极强的节奏性，只要对上的不是项家霸王枪法这样刚猛的敌人，基本很难被破招。

不过十几公分长的军刀当然不可能破招，冰人格挡住撩剑和劈剑之后，斜过身子闪过横斩，在这三板斧一过的瞬间压低身子旋风扫腿打断了杨闻念接下来的连招。他重心下移，两把军刀有条不紊地挥动，一把向上格挡杨闻念的剑，另一把划向他的腰腹和大腿。

他的双臂交替换位，始终保持着一上一下、一攻一防的节奏。

杨闻念边打边退，而冰人步步紧逼，待到杨闻念退到那辆车边无路可退的时候将扫腿和双匕首的旋风横斩同时使了出来。

早有预料地杨闻念一字马腾空，空中没有出剑反而收在身前，双脚落地的一瞬他往前压身，跳起来躲过军刀直刺的同时抬腿，一记鞭腿踢到了冰人的胳膊上。

另一只脚登上冰人的肩膀，杨闻念单腿用力往下一压，借力翻身登上了阿斯顿马丁的车顶。

冰人底盘很稳，即使肩膀上被重重一踏也没有跌倒，他在杨闻念双脚落到车顶的时候挥刀横斩，利用两人的高低差刀刃直指他的脚踝。

膝盖向后弯曲，杨闻念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刀，只有裤脚被划破。紧接着他的腿再度绷直，像是按压下去的弹簧一样带着他身体往前突进，竟是踩着没有玻璃的车门上框把整个身子探了出去，右手持剑下落。

冰人没能料到这一招，往左闪身同时双刀叠在一起护住右侧。但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这带着杨闻念身体重量的一剑震退。

一击得手之后，杨闻念猛地蹬脚，像颗子弹一样弹射出去。在空中长剑连扫，剑刃带起的破风声甚至压过去了武器碰撞的交鸣。

“太公垂钓接顺风扫叶？”帕西认出来了杨闻念刚刚踩着车顶框突刺出去的那一剑，“不……太公垂钓是单脚点壁、回身前倾刺剑，杨先生是双脚点壁的身体下落攻击，他只是借用了这一剑招的形。”

“包括顺风扫叶也是，传统的顺风扫叶都是一剑重过一剑、一剑快过一剑，不会像杨先生那样十几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杨先生的顺风扫叶也未免太快、太整齐了吧？他究竟是练过多少遍？”

“怀念起了在大兴安岭秋天劈落叶的日子了……”杨闻念双脚已经落地，但是顺风扫叶之势仍未停歇，甚至越来越快、越来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