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袍男子转而将目光移向那出声的女人,女人清秀的小脸发白,大有久病未愈之态,只能让婢女扶着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你是?”
女人柔柔一笑,福了福身子,“妾身是相爷的继室北婠。”
苏愉卿微微正色,目光也投注在女人的身上,嘴角有趣地勾着,“姨娘,你身子不适怎的出来了,还去看了那惨死的女子,吓着你可怎么是好?”
北堂婠眸底深处掠过一抹森冷,柔弱执着手帕掩唇轻咳着,泪光盈盈地望向苏愉卿,面上泛着苦涩之意,“阿卿,我知你不喜欢我,可也不能如此侮辱我啊……”
苏愉卿眯了眯眼,蓦地脸上绽放出绚烂的笑容,“第一,继室的意思是指原配死后续娶的妻子,也叫嫡妻、正房、正室。”
“启元律法规定,娶妻需按要求来,占卜八字,明媒正娶,男方所下聘礼和女方的嫁妆都十分丰厚,还要十里迎亲等的。爹爹将姨娘你领进门时可从未如此。”
“再者,我爹爹曾对我娘亲许下诺言此生只我娘亲一位妻子,绝不再娶。姨娘你这继室之说又是从何而来呢?”
“还有——”苏愉卿脸上的笑骤然收敛干净,面若寒霜,“阿卿也是你能叫的?你该叫我一声大公子才是。”
北堂婠小脸唰的惨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嘴唇抖着,“不可能,不可能,相爷说他是真心爱我的,他说他不喜声张大办,我这才答应了他……”
“他轻易夺了我的身子怎能如此……对我!”北堂婠心痛地捂着胸口,她那双略微泛红眸子,渐渐湿润起来,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化作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行浅淡的泪痕。
“夫人!相爷怎能如此对您呢,您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府中之事……您为他做了如此之多!如今二小姐还被大公子打成那般模样,当真是造孽啊!”搀扶着北堂婠的嬷嬷亦是咬牙切齿地控诉着苏明这令人失望感到不耻的所作所为,浑浊的眼睛闪烁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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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噗通一声朝玄袍男子跪下,义正言辞且声情并茂地状告,“大人,我家夫人冤啊,被苏丞相夺了清白身子还被强行带回府中,日日关在那明月阁之中。直到近两年才被准许出门走动。大人,您要为我们夫人做主啊!”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倒是颇为默契,但在苏愉卿看来着实好笑。
忍不住,不忍了。
苏愉卿漫不经心地勾了勾红唇,从椅子上站起来,瞟了一眼面无波澜的玄袍男子,“这位司长大人,本宫要先行处理家事了。”
玄袍男子面色不悦地蹙眉,对苏愉卿这以色侍上、雌伏于人的人感官越发不好,“贵妃娘娘,这位夫人所说的兴许与本案有关,还请您不要阻挠本司办案。”
“本宫不是在询问你,而是在通知你。”苏愉卿讥讽地勾起唇角,矛头对准了玄袍男子,“身为臣子,见了本宫怎么不行礼,司长大人这是罔顾礼法制度不成?!还是说司长大人对陛下心怀不满?!”
一大顶帽子就这样毫无预计地盖了下来。
玄袍男子脸上升起一丝薄怒,眼中嫌恶之色更是溢出了眼眶,唰的起身,“本司对陛下那定然是怀着滔滔不绝的敬意,贵妃娘娘莫要污了本司的名声!”
“哦,那本宫处理家事,不打紧吧。”苏愉卿抿着嘴角一笑,半点不容他拒绝。
玄袍男子咬咬后槽牙,别过头去,语气冷硬,“贵妃娘娘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