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韩王紧张地看着李斯,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能够少拿走一些土地,给韩国多留一点儿,也好让他能够有土地传承给下一代韩王,而不至于在他这里成为亡国之君。
韩王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不知是真的没有城府,还是土地变小了之后,觉得城府不如实力重要,自行把那不能开疆拓土的城府抛到了脑后。
李斯一眼看破,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可是这笑,让人内心发毛,心中没底。
张平甚至忍不住开口乞求,道:“请秦使手下留情,韩国的土地不多了。”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自他父亲开始,张家一共辅佐五代韩国君主,见证了韩国兴衰。
韩国最巅峰时期,是他父亲辅佐的韩昭侯,那个时候的韩国,经过申不害变法,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霸王,无力争霸天下,却能够欺负欺负周边的二流国家。
可怜,韩国成也变法,败也变法。
申不害变法失败,韩国新军精锐被魏国斩杀殆尽,自此跌出强国行列。
五代以来,韩国越来越弱,土地越来越小,士兵越来越少。
早就不是人力能够扭转的事情了。
若是换个说法,那就韩国的命运,不在韩国人自己手里。
李斯抬抬手,示意张平稍安勿躁。
他撑着符节,从位置上站起来,迈步跨过坐垫,向前多走了几步,距离韩王也更近了。
李斯的这一动作,吓坏了一旁的宦官,以为他要图谋不轨,就连韩王也因为害怕,弯曲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后撤了半步。
看着韩廷的反应,李斯淡然一笑,转身面向百官,背对王位,说道:“韩国勤事秦国,我王心中不忍再见韩国割地丢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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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本使是为了庇护韩国而来,赵国承诺将曲阳,原在内的十五城赠予我秦国文信侯,却又出尔反尔,不愿交付。
我王决定发兵攻赵,希望韩国能够出兵相助。
至于文章嘛,哈哈哈,我王不要诗经,要的是韩国公子非,其所着《五蠹》《人主》等文章,深得我王喜爱,大有将其引为知己的想法,李斯来韩,奉王命邀请公子非入秦一叙。”
韩王然扭头看向张平,他的心里没有了主意。
让他割让南阳,犹犹豫豫地他还能自己做主,只要不动手,一切好说。
可要是让他联合秦国去打赵国,他既想跟着大哥去吃肉,又怕被大哥端上桌。
张平又一次叹息不止,他已经忘了见到李斯之后,叹了多少次气。
果然,秦使做了那么多的铺垫,真的是一坑又一坑。
天下谁人不知,秦文信侯吕不韦被夷三族,而今本人生死不明,这李斯居然拿他出来说事,真是臭不要脸。
“秦强赵弱,韩国更弱,秦王欲攻打赵国,完全可以自行出兵,与韩军联合,恐怕会拖累秦军作战,还请秦使禀明秦王,不是韩国不愿追随,而是韩军不敢拖后腿,韩国上下愿意为秦军作战提供粮草辎重,不知秦使意下如何?”张平也只能心里骂骂,他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容比哭还难看。
身为一国丞相,没有比亲手卖国更耻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