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队正说瞧见花枝姐姐的嫂子出入花楼,奴婢本来只想以此弹劾王妃御下不严,借机让承徽能自己抚养孩子,便透露给了孙氏,没想到她、她竟然胆大至此...”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林琅并不尽信。
她冷冷一笑:“你倒是条好狗,有脑子、会咬人、还护主。”
钱承徽已然吓哭了:“王妃,是妾身一时糊涂,妾身愿意将孩子记在您名下,求您饶了杏禾吧...”
林琅淡漠看着,当家主母的威严尽显:“你若是再哭下去,这孩子生不生的下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钱承徽立刻便不敢再哭。
林琅继续道:“凭你的身份,除非肚子争气生上两三个,否则便只能是个良娣。我本来打算若是你真的生下儿子,便只抱养、不记名,来日晋封你为庶妃,也算抬举了你,可你实在叫我失望。
陛下已然下了旨,将从五品殿中丞周氏的嫡女封为庶妃嫁过来,六品羽林卫左司阶吴家的庶女也封了良娣。
这两位可都是正经的保皇党一派,在京中官职虽不高,可却是御前的心腹。没有我,你拿什么和她们斗?”
钱承徽想到自己失了王妃相助的一幕,又开始垂泪。她怀着身孕不能侍寝,孩子不知是男是女,父亲远在襄州又只是个县令,实在没有任何胜算。
她五体投地磕了个响头:“求王妃垂怜,妾身日后定会唯您马首是瞻,再不敢生异心!”
林琅其实并不想与她离心,那两房人这两个月便要入府了,不知她们是个什么心思,自己有个听话的帮手总比单打独斗好。
她叹了口气,道:“早想明白不就是了?何苦来这一遭。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若非你们,我还不能这么顺利当上王妃。我不是心狠的人,自然不会将你如何,但杏禾却是不能再留了。”
杏禾闻言哭道:“只要王妃能饶过承徽主子,奴婢死不足惜!”
钱承徽又“呜呜”哭了起来,杏禾从小便伺候她,她胆子小,可杏禾有主见,事事为她考虑筹谋,对她极为忠心。
林琅道:“你是钱家的奴仆,我若擅自处置,怕也会叫林家和钱家离心,那并非是我想看到的。这样吧,我修书一封写明实情送去襄州,不过不是给林府,而是钱府。
杏禾便也跟着回襄州老宅,你是去是留让钱县令决定。此事我不会告知林家,你们大可放心,但日后你院中的下人,都要由我做主挑选。”
钱承徽和杏禾大喜过望,钱县令老实忠厚,必不会叫杏禾丢了性命,顶多拿出家法惩治一番,还能继续留在府上。
她们二人都能好好活着,当即便叩头谢恩。
钱承徽道:“多谢王妃大恩!妾身回去就将梅子提为大丫鬟,日后好为王妃做事!”
事情处理完了,林琅也累了,摆摆手道:“去吧,记得叫府医诊脉瞧瞧,别出了什么事。”
“是,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