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几个嫔妃,不是身份不够便是外戚势大…兖州陈家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陈嫔为庶,性子仍当不得高位,陈贵嫔又入了歧途。”
明帝听见自己母亲如此中肯的一番话,眸光微动,“母后所言极是,朕受教了。也请母后放心,不管将来立谁为后,朕都会护着馥郁表妹和闻人氏的。朕打算再过些日子,便将她封为贵妃。”
前阵子毓盈妃利用闻人氏对李院首做的事,太后并非不知。故而也清楚她这几个月以来身子不适、无法侍寝恐怕也另有隐情。
很明显,馥郁这番举动触碰到了她身为帝王的儿子的底线。
若是这样下去,他二人之间的旧情迟早要被消磨光,闻人氏也会一损俱损,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太后叹了口气,又道,“上次选秀已过去一年半有余了,宫里的嫔妃斗来斗去,也就剩那么十多个。皇儿不妨再选一次,既能充盈后宫,又解决了立后一事。”
明帝思索片刻,“朕倒是不愿劳民伤财…北疆战事频频报捷,单于豫连下几城,左贤王已如笼中困兽般穷途末路。
不若等他们班师回朝,将功臣之女礼聘入宫,从中择一合适人选立为皇后。”
自从去岁单于豫带着几千精骑兵杀回突厥,游说诸部,联合幽州、肃州、兖州大军,势如破竹般夺了左贤王许多地盘。
当时数位武将奉命出征,其中除了本就在边境驻守的大军以外,不乏京城人士。
那些人武将出身,又不贪图兵权,待召时便在京中领个闲职或爵位度日,出征时便受封将军一马当先。
既有虚表,又不专擅,这样家世出身的女儿,确实是不错的立后人选。
太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赞许道:“不错,确实合宜。”
她想起什么,顿了顿又道,“过几日便是冰戏会了,皇儿不妨下旨,叫她们有本事的女儿家露个脸表现一番,哀家也好提前把把关、物色物色。”
明帝笑道,“都听母后的。”
待明帝走后,太后面上笑意淡了些许,对孙姑姑道,“叫毓盈妃过来。”
孙姑姑有些犹豫,“娘娘,毓盈妃这几日闭门不出,怕是身子还没好利索,这…”
太后斜睨她一眼,“怎么,如今哀家说话都不好使了?”
“不,不不,老奴绝非此意!”孙姑姑立刻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躬身道,“是老奴失言了,老奴这便去请。”
无人得知太后那日和毓盈妃说了什么,只知她来时面色苍白,走时更是一张脸上毫无血色,失魂落魄的。
一张绣帕在她手里紧紧攥着,好似险些要被扯碎,多亏被晴儿搀扶着这才没有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