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拂袖而去。
…
第二日早朝过后,明帝又来了咸福宫。
昨夜这里彻夜灯火通明,惨叫声、说话走动声不绝于耳,一大早宫里就传遍了,说是珍嫔那个入宫探望的堂姐企图爬龙床不成,反倒害没了珍嫔肚子里的孩子。
小林子审了一晚上,见明帝来了赶紧上前告知,“陛下,奴才已审清楚了!”
明帝点点头,“带上来,说吧。”
虞映晚还是只穿着昨夜那件白色中衣,只是身上血迹斑驳,披头散发,连跪也跪不住了,只能烂泥一滩趴在地上。
“父亲带我进京为大伯祝寿,确实是打了要将我嫁给大伯二儿子的主意,以后跟着大伯一家住在京城…帮衬我读书的弟弟。
可是前阵子宫里来话,说珍嫔要宣我入宫小住几日,我便动了做嫔妃的心思…我不甘心一辈子靠他人荫庇,我只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有什么错?!”
她说着狂咳起来,竟是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明帝未置一词,抬脚进了内殿看望珍嫔,她已然醒了,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正眼神空洞盯着帐顶。
她那张洗去了妆面的脸毫无血色,昨日被遮住的伤痕也露了出来,模样实在可怜。
明帝不忍,伸手握住她毫无暖意的手,轻声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珍嫔留下两行泪来,“是臣妾…是臣妾做错了,引狼入室…”
“这不怪你。”明帝道,“方才她的话你可听见了?想如何处置,都依你。”
珍嫔闭了闭眼,“再如何处置,臣妾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明帝又道,“总要泄愤的,你不能憋在心里。扔进红楼楚馆,教坊司,又或者绞了头发一辈子做尼姑,再不济就直接杀了。”
珍嫔陷入思索,明帝对吴德昌道,“传朕旨意,晋珍嫔为容华。”
珍容华终于想到了什么,凄惨一笑,“那就请陛下叫她那幼弟不得参与科考,永生永世在汝南做个生意人吧。”
这并不难,明帝便如了她的意,“以谋害皇嗣之名将虞映晚送进汝南的尼姑庵中礼佛,叫她汝南那一支虞氏三代之内不得科考,更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珍嫔闭上眼睛默默垂泪,明帝也不欲多言,留了一会便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