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倒是有个机会……”
钟柏元抬抬下巴,示意继续说下去。
“鸿运帮乱成这样,倒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华礼伟停顿了一下,看钟柏元的反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谈何容易。”
“对于别人是不容易,对于你却不一定。”
钟柏元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你的意思是……”
“你是钟朗唯一的侄子,可别说他没教你。”华礼伟吹了个口哨,从门口的消防栓里拿出一罐啤酒丢给钟柏元,又伸手往里摸了摸拿出另一罐。
“居然还在!”
前两年他们在这里训菜鸟的时候藏的,后来事情一多忘了,没想到根本没人发现。
钟柏元打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只是再没说话,仿佛在想些什么。
对面的华礼伟找了个地方坐下,边喝边打量,如果他对鸿运帮真的有那个影响力的话,一定会露出马脚,陈嘉文的死也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尽管心里还对老朋友抱有期望,但身为警察的敏锐总是将线索联系过去,只是一个试探而已,他若没做过什么影响都没有。
日暮黄昏,下班时间到了,何家诚紧锁着眉头。
或许是巧合,但不该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重案组十年来的案子,难免有一些涉及到帮派的,有几个案子很奇怪,比如说查到一半突然出现一个证人或者证物,扭转了整个局面,明明线索指向应该是主犯最后却出现一些细节变成了从犯。
这些案子都有温存的参与。甚至将温存经手的其他案子作比较,涉及到帮派的那些文件无论从记述语言、顺序、详细程度都有不一样。
印象里,温存是个严谨的人,是什么导致他与性格不同的区别对待呢?
车小黎终于被接回家了,只是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活泼。车佬看着越发沉默寡言的孙女,不知如何是好,老四不能生了,这是车家唯一的血脉,不能出任何事。
“爸,小黎还小,用不着这么快嫁人吧。”
车东宇盯着桌子上一堆照片,都是适婚的青年才俊,可惜小黎一个都看不上。
“你除了吃喝玩乐还懂什么,我们家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肥肉,不给小黎找个好靠山我实在不放心,”车佬看着滑来滑去的轮椅,还是顾忌小儿子的,“你也该成家了,小黎的事情处理好了就轮到你了。”
“爸,我不需要……”车东宇皱着眉,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他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不想碰女人了,就现在这副残疾的样子,娶个老婆当摆设吗?
“你住嘴,我也一把年纪了,难道要我到了地下也放心不下吗?”
换做以前的车佬断是不会如此煽情,可家里就剩了这两个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车东宇哑口无言,他也不再是那个不合心意就摔门而走,找个酒吧通宵Happy的车四少了,他看着苍老了许多的父亲,不由痛恨为什么让他活下来,要是活着的是大哥,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