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见过叔父!”巴千里待郑化年下马后一改之前不快的脸色迎道。
未及言谈,先怎其笑,这是郑化年标志性的交际特征。
郑化年大笑后一把抓住巴千里手腕,欣喜道:“自今日起,侄婿与我便是一家人了,你我无需客气多礼,老夫所在郑氏能够与巴氏喜结姻盟,实乃我二族百年之幸。”
巴千里闻言腹诽道,自己一族与郑氏宗族以往并不是没有过姻亲关系,相反二族子弟联姻之事每隔两三年便会有一桩,只是以往都是小宗子弟之间的姻亲,从无大宗与大宗结亲的先例,之所以会有此不成文的规定,是为了杜绝强大的外戚窥伺巴氏掌国之位。
试想一下,国君的娘舅家太过强大,而国君若一直孱弱,又被其母裹挟,就很容易产生篡国之危,而郑氏一族乃巴国第二大宗族,两族联姻,其害无穷。
巴千里之所以不中意这门亲事,有违祖制是其主要原因。
而之所以会产生如此违制的婚事,其实,巴千里也能想得出原因,无非是远在巴国平都的那一干昏庸族佬,被郑氏游说腐化而致,自己年迈多病的父君耐不住软磨硬泡,才做了错误决定。
只是巴千里实在不明白,郑氏明知道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祖制,他们为何还要极力促成二族联姻,难道他们真的以为仅凭一个女子就能扰动巴氏国主之位?
显然巴氏不会做这瓜田李下被人猜疑之举,而他巴千里也不是那种依让人摆布之人。
那么郑氏此举到底为何?
“有劳叔父今日亲自送亲,届时席间小婿定要与叔父多饮几杯。”
“侄婿有邀,老夫岂敢推辞,今夜不醉不归!”郑化年稍显矮胖的身材,笑起来一颤一颤的。
“在下听闻苴阳君有君子之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来,请!”
务相桨游说完分开人群,引苴阳君入府,其余担抬贺礼之人,鱼贯而入。
酉时七刻,这时给巴千里贺喜的宾客陆续而来,已经坐满了礼堂众多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向郑化年来道喜,可见郑化年在枳城的名头比巴千里还要响亮。
随后郑化年与巴千里又围绕着剑谈了许多,期间前者一直旁敲侧击询问巴千里巴国的镇国之剑的下落,巴千里虽没有明说,但却隐晦的透露该剑目前并不在枳城。
郑化年听后,虽不能辨识此话真假,但他看了看堂外夜色,心中骤下狠心,用一种看待死人的眼光注视着所有人。
这时,一名浑身带血的甲士飞奔而来:“禀报公子,枳城北门被一陌生贼人从内攻陷!”
一时间整个庭堂大燥。
“你可知是何处贼人?对方多少人马?”巴千里急问。
“对方……对方只有不到五十人!”
那军卒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什么?对方只有这么点人,汝等北门守卫就有一千余人,怎会被人轻易夺取?莫非你们中有人倒戈献城?”
“回……回禀将军,我等无一人倒戈,除了小人外,其余将兵尽……尽数被杀!”
“唏!”
“尽数被杀!”
“一千余守门甲士!”
“混账!不可能,汝敢谎报军情,看我不杀了你!”
务相桨游怒极,马上就要拔剑杀了这名军卒,却被一侧的巴千里握住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