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懒静静)
隋风看着隋聆那凄楚的模样,心中不忍,抬头看了一眼隋震,却见他犹自闭着眼睛,捋着胡须不说一个字。
隋风无奈,刚想要对隋聆说不用行礼,却见隋聆突然上前,猛地跪地拜了一礼,又忽地起身跑出了前庭。
隋风望着隋聆的背影,几乎可以感受到她洒落的泪花温度,是酸涩而冰冷的。
在隋聆跑出庭堂后,隋震咬了咬牙,轻叹了一声,对隋定道:“这丫头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你这爹究竟是怎么当的?还不快让人去盯着她,别出了什么乱子。”
隋定一听,心中笑道,老头子嘴上虽硬,这心究竟还是软的,于是示意隋无惧前去看顾隋聆。
巳时不到,已经陆续有佳客来临。
这第一位来的是一个老者,岁庚已近古稀之界,深秋的寒意让这位老者整个蜷缩在仆人抬的围榻中,盖着厚重的皮毯。
当四名仆人将老者抬至侍剑牌下时,那老者才从皮毯中伸出了满是银发的头来,眉须既长且白,探出一双弥散的眼睛,像是将要死去的人一般,盯着那门头的“侍剑”二字看了好一会。
待随行的一位俊俏少年问道:“爷爷,您这是看什么呢?”
此时,那老者才回过神来,又缓缓的将头缩进了皮毯之内,用苍老而孱弱的声音飘出一句话:“几十年了,这侍剑二字虽然仍显遒劲,却也沧桑了许多,风采难及往昔了!可叹岁月无痕,再锋利的剑也难抵岁月之摧啊!”
老者话后,不顾少年满脑的疑惑,便催着仆役入了侍剑山庄的门。
“武落山,狐先生到!”
门守不待客人及近,便高声唱道。
“老狐狸,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呀!”隋震与隋定快步赶至门外,亲自接住了那老者的围榻抬柄。
那白发老者看到隋震,似乎瞬间眉宇中生出了活色,面带微笑,看着隋震父子二人:“听说老鬼你觅得佳徒,特来道喜,顺道找你来叙叙死旧,我乃将死之人,此番过后,也不知你我二人还有无机缘,
今日万万是要来的。”
隋震一听,眼珠子一转,倒唏了一声:“老狐狸,半年未见,你怎竟到了这般地步,老鬼我识得诸多良医名匠,你我相识半世,说什么老鬼我也要留你一留,不论用什么方法!”
那白发老者听后,斜眼看了一眼隋震,微笑颔首:“老鬼,良木将朽,实乃天意如此,若非天机,举世无措。况且,我已如此年纪,不值当,不值当!”
隋震作为今日之主,见眼前这个与自己相识半世的故人突然意志颓唐,消极应世,大有出乎意料之意,于是仍旧坚持了一番,说明自己不仅要延请明医,还要为他探求天机以续命。
那狐先生的老者,也并未当真,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天机岂是常人所能求得的?
隋震与狐先生在门口寒暄了一二,便请至内里上座。
隋风一个人看着师父与隋定师兄在门口迎迓客人,自己无聊,便坐在庭堂角落,看着众人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