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炎点了点头,连忙退出了卧房。
没一会儿。
沈无忧换好衣裳,才清了清嗓子,同屋外的顾景炎说道:“你进来吧。”
顾景炎推开门的刹那,目光就给看直了。
这套衣裳她穿起来真好看。
只是胸上的镂空薄纱似乎不太适合穿出门。
“你看什么?”
沈无忧蹙眉,顾景炎以前可不这样,今儿个居然盯着她的胸看!
“没什么,你真好看!”
“......”
沈无忧更无语了,随手将榻上的枕头朝他扔去。
这货从进屋开始,视线就一直停驻在她胸上。
他甚至都没看过她的脸,就说她好看。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怎么了?”
顾景炎稳稳地接过枕头,缓缓踱步至榻前。
“你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好。”
顾景炎规矩坐在榻前的矮凳上,将枕头放在腿上,双手轻轻搭在枕头上。
他看上去有些局促,他很担心沈无忧不要他。
“你有没有想问我的问题?”
沈无忧并不清楚两人之间夹杂了多少个误会,索性让顾景炎先出说他疑惑的点。
顾景炎思索了片刻,遂缓声开口道:“你和裴行止是不是没有过?”
“没有。”
沈无忧如实说道:“那天晚上你失约了,我必须为自己重新谋划。恰巧裴行止送上门,我索性将他灌醉,让他误以为我与他圆过房。”
顾景炎心里一阵暗爽,不过很快便收回了思绪,继续问道:“你和本王在榻上交流感情的时候,为什么哭?”
“疼。”
“就这?”
顾景炎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沈无忧好歹是习武之人,当真会被疼到哭?
“什么叫就这?”
沈无忧瞬间来了火气,怼道:“那根本不算是交流感情,你单纯是在发泄,吓人得很!而且我喊了很多次肚子疼,你都没理我,我就不能觉得委屈了?顾景炎,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铁打的人吧?”
“真的是因为疼?”
顾景炎才发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实际上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
只是因为双方的误判,才导致那么多乌龙和误会。
“不然呢?”
“既然不舒服,你为什么不拒绝?”
“我要是拒绝了的话,你所谓的在榻上交流感情就会变成你单方面的虐待,往后不论是你还是我,想起那晚,都只会是痛苦的。我没有拒绝不代表我赞同你的做法,只是在最大程度降低你的怒火给我们彼此造成的伤害。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凶残地对待我。”
他欺负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很不舒服,甚至是痛苦的。
没有选择拒绝确实算是对他的妥协。
但是之后的一个时辰,他未免太过分了!
想到那种身心剧痛的不适感,沈无忧的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顾景炎,你真的让我很生气!”
顾景炎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她的不拒绝其实就是对他的回应。
只可惜他太过木讷迟钝,要不是今日她亲口说出来。
直到现在,他都没能弄清楚她的心意。
“无忧,对不起。那晚本王确实很生气,本王的怒火来源于外界因素的干扰,当然也是因为信任度不够。本王向你道歉,但本王真的不是有意弄伤你的。可能是经验太少,那天晚上本王可能太...太爽了,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你的不适。”
“太爽了?”
沈无忧被他气笑了,她难受得要死,合着他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身下躺着心爱的女子,你又是这么的完美,本王一时没控制住...”
“顾景炎,你是想气死我?”
“抱歉,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其实,这也算是压抑太久的后果。此前,你总是在排斥本王的靠近,本王心里不平衡已久。”
“我之所以会排斥你,是因为你不守男德,把阿水弄到怀孕!你知道的,我对伴侣要求很高,只要想起你和其他女子有过肌肤之亲,我就恶心!”
“什么叫本王把阿水弄到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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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炎更懵了,他和阿水的事不是向她解释过了吗?
他只是跑去找阿水打听红拂的事,听她弹了两曲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干。
沈无忧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沉声问道:“阿水流掉的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本王就只有过两次这种经历,第一次是和你,第二次还是和你。”顾景炎很认真地解释道。
沈无忧依旧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顾景炎,毕竟阿水看上去确实对他有情。
“那你告诉我,如果阿水怀孕跟你没关系,为什么追风要特地跟你汇报她怀孕的事?”
“本王是醉佛楼真正的东家,这件事除了柳溪和司熤,几乎没人知道。阿水是醉佛楼的人,她怀了身孕,要怎么处置自然是要问过本王的。”
“原来如此...”
沈无忧打消了疑虑,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你开设妓馆只是为了打探消息?醉佛楼的姑娘可是个个绝色!”
“你自己回忆一下和本王的那两次,本王像是经验丰富的人?”
顾景炎的这句话算是彻底给沈无忧问住了,第一次顾景炎甚至找不准地方,第二次他好像也不太会,全凭他惊人的体力支撑着。
“好吧...”
沈无忧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心里的气骤然消了一半。
顾景炎担心两人之间还存在着没有解决的误会,继续解释道:“你的特殊体质确实对本王有诸多益处,但本王绝不会为了功力大成而残忍杀害你或者杀害我们的孩子。”
“既然我对你有诸多益处,那你娶到我,岂不是娶到宝了?”
“是这样没错。不过就算毫无益处,本王也会坚定地选择你。”顾景炎话音一落,才意识到沈无忧这话还藏着另一层深意。
他欣喜地看向她,激动又紧张地问:“你的意思是,你还愿意嫁本王?”
“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沈无忧不想让顾景炎以为自己这么好哄,并没有给他直接的答复。
她仔细想了想,又问了一个让她倍感困惑的问题,“对了,还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在替我处理掌心剑伤的时候情绪明明已经控制住了,可为什么看到我手上的膝盖,忽然失控?你是不是存在着精神方面的什么隐疾?”
“你的膝盖是怎么弄的?”顾景炎反问。
沈无忧有些犹豫,她觉得太后并没有恶意,让她罚跪只是心疼自己儿子。
可她又担心不把事情说明白,顾景炎会再次胡思乱想。
沉吟片刻。
她忽然拉着顾景炎的手,一脸认真地说:“你先发誓,我要是说了,别去替我讨要公道。”
“你先说。”
顾景炎寻思着她要是真的被人欺负,他是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的。
“好吧。”
沈无忧拗不过他,只能将这件她永远都不准备说出来的事给道了出来,“应该是顾北宸让邓廖告知了太后,我打了你一耳光。加上你淋了一整夜的雨,伤寒合并风寒,太后觉得我在玩弄你的感情,便让我跪了两个时辰。不过她并没有让人盯着,那期间我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坐在地上的。”